“就是。”风荷笑看着她,“回房钻研医药去吧,我去瞧瞧崔尚宫。”
笑看着丹草走出,唤一声杏花吩咐道:“抱上那两坛子蔷薇露,我们去瞧瞧崔尚宫。”
进了崔尚宫院子里,小宫女通禀过,有大宫女出来领路,风荷在前杏花在后,刚进去崔尚宫起身迎了出来,笑说道:“好像闻见了蔷薇露的香气。”
风荷忙让杏花捧道她面前,崔尚宫端详着青花坛子眉开眼笑,也不说客套话,命大宫女收了,让风荷坐下,笑对她说道:“不怕你笑话,我就剩个坛子底了,昨夜里临睡前还想着要不要灌些水进去。”
风荷笑道:“我跟皇上一提,皇上就说,他喜爱烈酒,蔷薇露太过清淡,崔尚宫既喜欢,日后除去大臣的赏赐,其余的都给崔尚宫。”
崔尚宫喜出望外,摆摆手让侍奉的人都下去,笑对风荷道:“就冲着这酒,我也盼着皇上江山稳固,盼着女史能常伴皇上左右。”
风荷明白这是崔尚宫在对她表态,忙笑道:“我万事不懂,日后还请崔尚宫多多指教。”
“你有什么尽管来问,我明着不会与你走得太近,暗地里会派人助你。”崔尚宫看着她,“我想替连翘问女史一句,孩子快百日了,可能见上一见?”
“不能。”风荷断然摇头,“非是我狠心,只是时机未到。”
“女史的打算究竟是什么?”崔尚宫看着她,随即摆手,“是我心急了,算我没问。”
“孩子虽孱弱些,可一日好似一日,崔尚宫放心吧。”风荷说道。
崔尚宫叹一口气:“我明白,一旦有人知道穆宗皇帝留有血脉,就会用来对付皇上,可穆宗皇帝那样可怜,连翘又满腔痴情,我怎么也狠不下心不去管,就与大力合手将她扔到了女史面前,给你添了天大的麻烦。我也知道这宫里同情心慈悲心都要不得,可我……”
风荷笑道:“宫里缺的就是同情心慈悲心,也因为如此,崔尚宫才有了今日。”
“那是仰仗着皇上英明。”崔尚宫恳切说道,“皇上登基之前,我听说昌献王名声不好,心里没把新帝当回事,大小事跑去紫宸殿禀报,为的是惹他厌烦,好将我撵到安乐堂养老去。”
“为何?”风荷好奇问道,“不是都怕去安乐堂吗?”
“尤尚宫有意留我在她面前压制我折磨我,刘保又对我有些歹念……”崔尚宫窘迫得红了脸。
风荷忍不住笑:“我就说嘛,崔尚宫是怎么在夹缝里求生存的,原来是有人护着,崔尚宫是不是利用他的歹念了?”
崔尚宫啊一声笑了起来:“我那是为了自保。”
“审时度势,明哲保身,我觉得是聪明人的做法。”风荷笑道。
崔尚宫歪头看着她:“嗯,是这个理,我喜欢跟你说话,以后常来。”
“说到连翘,她蕙质兰心坚韧隐忍,心里牵挂着孩子,却从未提过一句,只是默默得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今日延福宫的韩姑姑来给岳儿送白虎,让连翘教她念往生咒,也不知何时,连翘竟和她相熟了。”风荷试探说道。
崔尚宫讥嘲一笑。
风荷又道:“韩姑姑说是嘉肃皇后喜爱豢养飞禽走兽,延福宫有禽类兽类的魂魄在游荡。”
“飞禽走兽的冤魂吓不着韩彩娥,我倒觉得,是她身边有婴灵在游荡。”崔尚宫冷笑道。
风荷吓一跳,后背上冒出森森的寒意,疑惑问道:“听连翘的意思,穆宗皇帝与嘉肃皇后并无夫妻之实。”
“可以和别人啊。”崔尚宫看着风荷唬得刷白的脸,咬牙说道,“那个女人,没有她不敢做的,她的病,你也往这上面想想。”
风荷握紧了拳头,张了张口又紧咬了唇。
“你放心,连翘没跟我提过一个字,是皇上嘱咐我暗中查探,我在宫里年头长了,能说上话的人多,绕着弯问来问去,便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做出如此揣测,证据还得你们去拿。”崔尚宫说道。
风荷点点头:“刘保和尤尚宫可知道些什么?”
“刘保和尤尚宫是仁宗皇帝时期的人,嘉肃皇后只信任韩彩娥,你们只能在韩彩娥身上做文章。”崔尚宫说道。
从崔尚宫院子里出来,风荷吩咐杏花道:“告诉羽雁,让她开始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