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没觉得什么,才婳沉不住气了,托人传话,让她往玉粹宫喝茶去。
晨起的时候还有些凉风,风荷带着杏花丹草,另有两个小黄门,过角门往玉粹宫而来。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一行人迎面而来,风荷瞧见肩舆上明黄色的盖伞,再瞧见肩舆旁一位身形高粗壮硕的中官,忙忙带头福身下去。
队伍慢了下来,肩舆上的人声音清冷问道:“这是哪个宫里的女官?”
大力忙道:“皇上,是庆宁宫的曲女史。”
肩舆上的人哦了一声,睨着她说道:“既是庆宁宫的人,怎么不好好侍奉大皇子,竟然跑到御花园来闲逛?”
风荷没有抬头,只恭谨回话:“德妃娘娘召奴婢去往玉粹宫喝茶。”
他嗯了一声,队伍继续前行,往毓庆宫方向而去。
装模作样,风荷腹诽不已。
丹草悄悄在她耳边说:“皇上说话的时候,口气虽冷淡,可两眼一直看着女史,眼珠都挪不开了,从咱们身旁经过的时候,还扭着头看呢。”
风荷心里直咬牙,看我做什么?反正我不想看你。
进了玉粹宫宫门,才婳蹙着眉头迎了上来,一把攥住她手急急问道:“皇上可说要来玉粹宫?”
风荷摇摇头,歉然道:“我跟皇上提了,被一通怒斥,你也别急,再等等吧。”
“我能不急吗?原先不理我,可也不理那两位,三日前偶遇淑妃在御花园吟诗,皇上竟说要到她宫中坐坐,这一坐连着去了三日。”才婳愤然说道。
“刚刚我过来的时候遇见皇上,又往毓庆宫方向去了。”风荷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才婳搓着手,“你可跟皇上提起我有了身孕。?没有提吧?”
风荷安然喝茶,看着她团团转,一笑说道:“皇上的后宫眼下是你们三位,可以后会越来越多,不可能只宠着你一个。”
“宠幸她们越晚越好,我要头一个生下皇子。”才婳咬牙道。
“那你就安心养胎,何必操哪些闲心?”风荷蹙眉看着她,“皇上去几趟毓庆宫,你就沉不住气了,肚子里的孩子能好吗?”
“倒是我糊涂了。”才婳忙忙坐下喝茶。
“刘司赞与聂女官她们,侍奉得可好?”风荷笑问。
“好,周到妥帖,饭菜也合我的胃口,喝下丹草配的汤药后,也不呕吐了,吃得香睡得也香。”才婳看着她笑了起来,“多亏了你。”
“我自然要一心为着你的。”风荷笑道,“上回见面就想问你,荣公子身旁的婢女阿离,确实如你所说?”
才婳咬了唇,犹豫片刻才说道:“为了哄皇上高兴,我说得有些夸大,二哥确实救了一个姑娘,那姑娘醒来后不记得身世,二哥就送她去了碧涛庵住着,阿离视二哥为救命恩人,隔三差五前来松山书院探望,阿离会读书写字,也懂画,斐墨说,二哥待她比旁人亲切,跟她说的话也多些,写字的时候就让她磨墨,那日来送我的时候,是阿离推着木轮椅前来,那一番话确实是她对我娘说的。”
她这一番谎话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我与皇上竟信了,还由衷为荣公子高兴,谁想竟为她所骗,风荷攥紧手中茶盏,咬牙克制着将茶盏扔到她脸上的冲动。
“这些话我只跟你说,你别告诉皇上,其实差别也不是很大。”才婳说道。
差别大了,你说的是荣公子有了心上人,可实情却不过是他救了一位姑娘,姑娘感激他,他则客气相待,如此而已。
风荷撑出一个笑脸,站起身道:“你这儿既无事,庆宁宫还忙着,我先回去了。”
刚要向外,刘司赞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延福宫派了人来,说是嘉肃皇后想念德妃娘娘,邀她过去说说话。”
才婳身子一缩躲在风荷身后:“我不去。”
“去吧,我陪着你。”风荷笑道。
“陪着也不去。”才婳摇头。
“你忘了我上回跟你说的话了?”风荷小声问道,“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你不是说都听我的吗?要我说,嘉肃皇后特意派人相邀,却之不恭。”
“就跟她说我病了。”才婳扯着风荷袖子道,“就算去,也得等这胎坐稳了,我再过去。”
刘司赞瞥她一眼,恭敬说道:“嘉肃皇后差人来请,是多大的脸面,娘娘不可托辞不去,娘娘说自己病了,可咱们宫里近日没请过太医,没熬过药,嘉肃皇后多问几句,就知道娘娘在撒谎。再说了,谁也不会在自己家门前害人,奴婢觉得娘娘过虑了。”
才婳犹在畏缩,风荷扭头看着她:“你确定不去?你要不要好好想想?”
“那,去吧。”才婳扭捏着,终是下了决心。
她自去梳洗换衣,风荷悄悄对刘司赞道:“打发人去庆宁宫找羽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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