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不搭理他,径直从她身旁掠过,昂然出了房门。
“王爷生我的气了?”风荷看着那背影问桃夭。
“谁让你贪心,住两夜不够想住三夜,还装病,害得岳儿大哭不止,王爷瞧见心疼了,自然生你的气。”桃夭说道。
风荷哦一声。
桃夭又道:“王爷如今疼爱岳儿得紧,你将岳儿照料好了,过些日子也就不生你气了。”
谁想从那以后,一直不理她。
她跟桃夭在一处,给王爷施礼,王爷只跟桃夭嗯一声,不看她也不理她。
有时候独自碰见王爷,她行礼下去,王爷还是不看她不理她,既不嗯一声也不抬手示意免礼,总是目不斜视昂然而走,仿佛没看到她这个人。
隔三差五差人来唤岳儿前去文昌阁,指名让桃夭跟着。
风荷心中怅然,还想求着王爷上二层借书看呢,怎么从不让我跟着去?
第一场初雪的时候,王爷差人接荣公子来老君山看雪。
荣公子自然要见岳儿,依然是桃夭跟着过去。
荣公子没瞧见风荷,便问道:“曲女史呢?”
桃夭刚说个她字,王爷抢在前头说道:“曲女史在内院安心做女史呢。”
“他得罪你了?”荣公子问王爷。
王爷一声嗤笑:“她敢。”
桃夭回来跟风荷一说,风荷想,堂堂王爷这么小心眼儿,他小器不关我的事,可我施礼的时候,他不让免礼,我就得那么半蹲着,直到看不见他为止,荣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他不让我见荣公子,他还不让我去文昌阁,我不能借书看,想到那一排排满架子的书,馋得心里直痒痒。
初雪消融后的夜里,王爷来看岳儿,嘱咐桃夭看好了,夜里别踢了被子,火盆烧旺了,白日里别捂太多,中午多出去晒太阳。
“王爷懂得的真多。”桃夭如今常能见到王爷,胆子大了一些。
“本王看了些医书,也常跟良医正请教。”王爷说道。
王爷走的时候,风荷追了出去。
“王爷,奴婢上次不该装病,奴婢错了,请王爷原谅。”风荷福身下去。
“装病?你何时装病了?怎么装的”王爷挑眉问道。
风荷硬着头皮:“上次告假回家,家中鸡飞狗跳的,为了处理家事耽搁了一日,王府派马车去接奴婢,奴婢托辞说染了风寒,本来跟岳儿说好两夜后回来,对岳儿食言了,害得岳儿哭到夜半,奴婢很心疼很自责,奴婢跟岳儿发誓,以后再不会了。”
王爷嗯了一声,抬脚走了。
那以后依然不搭理她。
王爷再来看岳儿的时候,风荷又追了出去。
直接开口道:“奴婢想去文昌阁借书看,恳请王爷恩准。”
“本王何时不准你去了?”王爷奇怪看着她。
风荷愣了愣,回过神,人已走得远了,追几步喊道:“就是说,王爷准许奴婢借书看?奴婢多谢王爷。”
寒风送来王爷的吩咐:“刘公公,告诉郑司官,府里的人谁都可以去文昌阁借书,让他管好了就是。”
“前殿的官吏向来可以自由出入,就是后宅不行,主要是后宅认字的不多,这能读书认字的,也就曲女史一个。”刘公公陪着笑说道。
虽准了她借书看,还是不搭理她。
这日风荷与桃夭带着岳儿在桃园里荡秋千,王爷来了。
众人忙忙福身下拜,王爷一一看过去,羽雁石榴桃夭,挨个说免礼,风荷是最后一个,没看见一般绕过去,径直上阁楼去了。
风荷站起身看向桃夭:“不是说过些日子就消气了吗?”
羽雁笑问道:“王爷生风荷的气了?生的什么气?”
“她上次告假回家,为了多住几日,就说染了风寒,害岳儿不吃不喝哭了半宵,王爷自然生气了,我以为过几日就气消了,这都过去一个来月,怎么还是不搭理她?”桃夭奇怪看着阁楼方向。
羽雁吃吃笑道:“王爷呀,生的不是这个气。”
“那生什么气呢?”风荷忙问道。
“你们也知道王爷的脾气,我可不敢乱说。”羽雁压低声音笑说着,提裙拾阶,往阁楼上而去。
“堂堂王爷,犯得着跟一个下人置气吗?”石榴看看风荷,转身跟着羽雁上阁楼去了。
桃夭无奈看着她。
“王爷搭理我与不搭理我,那是王爷的事。我呢,做好我的本分,见了王爷该行礼行礼。”风荷笑道,“反正我如今又能去文昌阁借书看,趁着在王府里的时候,我要将文昌阁的书都看一遍。”
“那么多书,估计得看一辈子吧。”桃夭咋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