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的第二天, 总让人有些疲倦。
江临怀疑卫云昭可能是之前素太久,毕竟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第一次开荤就想吃个够, 所以那真是跟江临之前夸他的一样, 格外勇猛。
试了多少种姿势暂且不提, 最主要的是, 江临第二天险些没爬起来。
他自认身强体壮, 平常一个打十个都没问题, 怎么会因为晚上经历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具体他也没数多少次的床上运动就差点下不了床呢, 明明只需要在床上躺着, 压根不用出力。
江临很费解。
不过在看到卫云昭也一副看着有些亏的模样,他得到了些许安慰。
虽然江临觉得卫云昭很可能是怕他生气, 故意装的。
卫云昭捂着自己肾的位置, 坐在床边夸江临,“夫人昨晚好生厉害, 让为夫欲罢不能,今日甚是虚弱。”
江临躺在床上冷眼看他, “我今儿算长见识了,第一次听夸奖人用欲罢不能做形容。”
卫云昭讨好地冲江临笑, “是我没见识, 也不会夸人,夫人见谅。”
他扶着江临坐起来, 让江临头靠在他肩上,伸手给江临按腰, 江临便蹭了蹭卫云昭脖子, 哼哼两声。
身上不太舒服, 心情就不好, 心情一不好吧,就喜欢找罪魁祸首的麻烦。
江临诚心提建议,“以后吧我们还是节制点,要不然一次性消耗太多,不好恢复,还容易虚,最主要的是会提前预支未来的幸福。”
“你也不想以后早早就力不从心了吧?”
卫云昭当然不想,不,应该是他绝不会出现力不从心的情况。
但这会儿那肯定是要顺着夫人的话,“一切都听夫人的,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江临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并指导卫云昭换一边按按,两边都痛。
“我们成亲的事并未知会安阳伯府,今日可要回去看看?”
安阳伯府如今也是人丁稀少了,江锦月已死,江镇也被流放,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江辉在书院读书,不经常回府,而赵秋如已经疯了,严格算下来,就剩安阳伯一个正经主子。
安阳伯倒天天盼着江临回去光耀伯府,但江临记仇,不打算满足他,鲜少回去。
不过成亲到底不一样,依照礼节也该回去走一趟报个喜的。
昨日没请,还能说江临已经是卫家人,成亲这事不好再请娘家人来,但如果今天也不回去看看,怕要惹人说闲话。
麻烦总归是少的好,江临哼了两声说,“那就下午回去,正好之前常安说秋水有身孕了,正好回去问问我那便宜爹要怎么安置她。”
江临刚听到消息时也很意外,没想到他那便宜爹竟是老当益壮型,一把年纪了还能让小妾怀上。
之前没怀上还好,秋水也愿意当个宠妾,有了孩子后,很多想法只怕也不一样了,尤其赵秋如这个正室还疯了,他想回去问问秋水的意思,也顺便看看安阳伯的态度。
“好,我让管家备一些礼,到时候带上,舒服些了吗?”虽然在说其他的事,但卫云昭按摩的动作却没停。
“还行,”江临被按摩的挺舒服,以至于有些昏昏欲睡。
卫云昭便让他重新躺下,说道:“再睡会儿,我陪着你。”
“嗯,”江临只应了一句,便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过了午时,人精神了不少,腰也没那么酸了。
卫云昭已吩咐丫鬟摆好了午饭,都是些清淡的吃食,对江临说,“吃过午饭我们便去安阳伯府。”
江临才刚坐下端起碗,一口粥还没送进嘴里,周成望就跟有狗撵似的跑了进来,“临儿,出事了。”
江临放下了勺子,坐正身子问他,“出什么事了?”
周成望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我爹收到消息,皇上今儿下旨废太子了。”
这明显是好事,周成望显然不可能是为这事赶过来的,他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立新太子了,你们知道这新太子是谁吗,就是那个一天天关在自己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五皇子,皇上不仅下旨立了五皇子为太子,还说要传位给他!”
周成望说着都快急死了,“这圣旨都拟好了,现在可怎么办?”
结果他说完,江临和卫云昭反而笑了起来。
周成望更急了,“不是,你两这什么反应,六皇子费尽心思筹谋这么多年,到头来全为他人做了嫁衣,你们跟六皇子又交好,都这种时候了,你们怎么还笑得出来。”
“临儿,你们把皇上得罪狠了,万一这五皇子听了皇上什么临终遗愿要对付你们,那就麻烦大了。”
“好了好了,别急,”江临安抚周成望,“五皇子登基也挺好的。”
从昨晚越恒将人带来喝他们喜酒时,江临和卫云昭二人心中便有了猜测,尤其五皇子跟传言截然不同,加上越恒之前提过,他早已有下一任皇位继承者人选,便不难猜到,那个人就是五皇子越诚。
“什么意思?”周成望隐隐察觉到不对,但又不太清楚,睁大了他迷茫的眼睛。
江临道:“这么说吧,你又怎知他不是心甘情愿为他人做嫁衣呢?”
而这个他人显然就是五皇子。
“所以…一开始六皇子就是想让五皇子登基?”周成望满脸震惊。
江临含笑点头,“应该是吧,反正这是他们兄弟两的事,外人也管不了。”
周成望想说,这可是皇位,争赢了就是天下最尊贵的人,想管的人一大堆,怎么可能只是两个人的事呢。
不过又一想,现在皇宫几乎被六皇子掌控着,满朝文武大半人是依附六皇子的,所以这让谁登基似乎还真是他们兄弟两,不,应该是六皇子一个人说了算。
看着江临二人气定神闲的样子,周成望顿时不满了,“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周成望抓住江临的肩膀摇晃,控诉道;“临儿,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都不跟我们说!”
江临扒开他的手,“我们也是昨晚见到五皇子后才有猜测的,之前只是知道六皇子不会登基,具体他要推什么人上去他一点也没透露过。”
周成望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不过又对六皇子的想法充满好奇,“六皇子干嘛不自己当皇帝啊,他年轻,聪明又能干,一看就很有明君样。”
江临道:“也许有比当皇帝更重要的事要他去做吧。”
周成望想不到什么事能比皇位更重要。
江临好心给他透露了一点,“弑君。”
周成望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未…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江临问他,“丽妃娘娘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周成望憨憨点头。
江临道:“六皇子这蛰伏多年,装了这么多年的病秧子,为的就是给丽妃娘娘报仇,因为在他心中,丽妃娘娘远比皇位重要。”
可能在很多人看来,丽妃仅仅是生下了六皇子而已,一天都没养过,哪值得六皇子为了给她报仇而放弃皇位。
但对越恒来说,他母妃不能养育他是被逼无奈,也没那个机会,但丽妃心中惦记着自己的孩子,临死前想尽办法为他铺了路,在当时的情形下,这已经是丽妃所有能做的了。
越恒是个重情的人,并且恩怨分明,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周成望听完江临的剖析,对六皇子多了几分敬佩,但又觉得可惜。
江临不这样想,他道:“我们无法令人死而复生是有些遗憾,但我们尽力做了自己能做的事,心中还记得他们,这便够了。”
周成望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伸手搭上江临肩膀,“小临儿,你活得够透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