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都六年过去了,当初那个小团伙,在晴姐的带领下,在当地的盗卖市场,已经颇有‘名望’,老五也从以前团伙中苦哈哈的狗腿子,变成了新团队里的‘五爷’。
即便成了五爷,老五也不飘,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如果没有晴姐这种愿意重用自己的‘伯乐’,自己就是个屁。
晴姐的命和他是连在一起的。
除了这层原因外,还有另一个隐秘的原因。
这六年相处下来,老五对晴姐,心里有了些不可为人道的想法。但他知道,晴姐在感情上,对于男人有多失望;他也知道,就算晴姐还愿意找个男人,也绝对看不上自己这样的。
与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被天鹅一脸厌恶,踹到天涯海角,再也见不着,不如忠心耿耿在她身边,好好待着,一起发财,一起‘搞事业’,还能跟着她一起变老。
老五是个痴情的男人,又老又蠢,但有时候,越蠢的感情越简单。
而黑魁和龅牙,只是这个团伙中的一份子。这种团伙,因利而聚,也容易因利而散,那二人可谈不上什么忠心。
跟着谁能搞到利益,他们就为谁效忠。
就在老五自己一个人乱窜,担心着晴姐状况时,却和四眼狭路相逢了。
蜘蛛洞本就四通八达,一头撞上了也只能说倒霉。
对方手里拿着枪,老五哪敢硬杠,两厢一打头,灯光相互一照,老五转身拔腿就跑,慌不择路也不知钻了哪条道。
后头的四眼举枪追他,由于蜘蛛洞穴过于复杂,一番狼狈逃窜间,到是把四眼儿给甩开了。由于被四眼追的没记路线,老五在里头迷了路。
他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身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但转身一看,又啥都没有。
他心里发嘀咕,说别是闹鬼吧?事实上,干这行的人都不信邪,但凡信邪,怕鬼怕神怕报应的,也不敢干这些。
也就在这种若有若无的偷窥感中,老五突然感到一丝寒意。
那寒意是从头顶处散发出来的,仿佛头顶上有个大冰块,与此同时,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了他后脖子上,
老五一摸脖子,仰头一看,就看到一张泡肿了的女人脸,披散着头发,悬浮在他头顶,正死死盯着他!
“啊!”老五吓的一声怪叫,拿装备包当武器,闭着眼去打那女人头,在甬道里狂奔乱跑,而那女人头则紧追不舍。
事实上,那人头他见过。
当时,一行人在古祠露营,浑身都是臭汗,他们几个爷们儿也不讲究,打算吃完就倒头睡。
但老五看见院子里有水井,就对晴姐说,去打桶水供晴姐洗漱。
他发现绳索腐朽了,就换上了自己携带的登山索,然后也没急着放水桶,而是探头打着手电筒,先看看那水井的水质怎么样,能不能用。
老五把脑袋伸井里一看,就发现那里头有个淹死的女人,顿时吓的不轻。
他将这事儿回禀了晴姐等人,众人都觉得晦气,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个女人死在井里。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他们没有去打捞尸体,自然也没用动用那井水。再后来,就是听到各处传来古怪的响动,几人去查探,结果就被藤蔓给偷袭了。
身材瘦高瘦高的龅牙,直接被顺着水渠一路拖出去,差点没丢掉半条命,其余人赶紧抄家伙营救,别提遭多少罪了。
如今,自己跑到这洞窟里,怎么井里的女尸人头,会出现在这儿?
老五真以为自己撞鬼了,要不是中途遇上晴姐等人,晴姐见他疯疯癫癫,给了他一巴掌,泼了一脸水,把人给泼清醒了,老五估计就和徐疯子一样,也得被吓的神志失常。
事实上,哪有什么女人头,不过是洞里的毒瘴作祟。
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有些人容易受到毒瘴的侵害,有些人抵抗力强,没那么容易中招罢了。
当初孟山水之所以中招,是因为在那之前,一直打前锋,事事冲在头一个,身体吃不消,才中了招。
至于老五,只能说是一行人中年纪最大的,或许年纪大,抵抗力不好?总之他倒霉,也幸运,好歹跟同伴汇合了。
“那王八羔子,是故意把咱们引进来的。”黑魁已经反应过来,意识到四眼可能是故意将他们引入这个洞穴,想靠着洞穴打游击,消灭他们。
说完,黑魁还补了一句:“咱们可不能走散,那小子擅长偷袭,防不胜防,别被他逐个击破了。”
老五苦笑说:“恐怕不是这样,这是个蜘蛛洞,咱们跑进来,没有记路线。如果运气不好,不需要那眼镜儿动手,咱们也得被困死。”
黑魁冷笑:“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怂蛋。”
晴姐皱眉呵斥道:“好了,别争了。先找出路吧。那小子的子弹耗的差不多了。”
龅牙道:“他还剩两发子弹。”
枪是他的,开了几枪,里面还剩几颗子弹,他一路听着枪声,记得很清楚。
奈何四眼跟的太紧,没多久就又追上了,情急之下,为了掩护晴姐,老五闷不吭声的单独行动,把四眼给引开,后又甩掉了。
如此,他孤身一人,身上装备也丢的差不多,更找不到出路,几乎陷入绝境。
谁知就在这时,他看到灯光尽头,出现个人影。
“谁!”老五警惕的问。
人影慢吞吞的向他走过来,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双颊凹陷,脸色青灰,仿佛是个炸了尸的死人似的……
老五没想到,那眼镜儿手里拿着枪,自己都没栽他手里,却差点儿栽在这个冒出来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