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呼的刮,不远处的古祠,因为篝火熄灭,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手电光打过去,只能看到老旧的外墙。
外墙上也爬了不少藤蔓。
事实上,这些藤蔓,众人之前在正门入口的空地处也见过,只是当时没人将它们放在心上。
孟山水逐渐往外走,祁予琮几人则继续研究那些藤蔓,一边拍照一边记录。
孟山水想提醒他们,藤蔓就在这儿不会跑,此时实在不是做记录的时候,等事情解决了,以后再回来记录也不迟。
但见那行人专心致志的模样,孟山水也没将这话说出口,他只能往外围走一些,试图找到偷猎者失踪的痕迹。
那四个人,究竟遇到了什么?
过于关注四周状况的孟山水,此时反到忽略了脚下的情况,走了不到四五米开外,突然整个人一歪,脚下一空,紧接着小腿处传来一阵热辣辣的摩擦痛感。
孟山水没忍住的惊呼出声,可算将祁予琮等人唤醒,阿桐第一个跑上来询问状况,低头一看,便呀了一声,说:“这些藤蔓,把地表的地貌都给覆盖住了,这些石块高高低低的,中间有很多空洞,大家走路要小心啊!”最后一句话,她提高了音量,提醒其它人。
与此同时,她扶着孟山水的手臂问:“腿能出来吗?有没有伤到?”
孟山水觉得很没面子,收回胳膊,道:“没事,我没那么娇弱,就是蹭了一下。”说话间他已经将踩空的脚,从藤蔓下方抽了出来。
由于藤蔓互相缠绕,盘根节错的,因此孟山水抽脚时,不可遏制的钩动了周围的藤蔓。
他这一钩,顺脚就带出个东西来。
此刻也凑到他身边的江淼,一看被带出来的东西,嘴里就嘶了一声,说:“你踩的这一脚,够狠的,也太准了,这老鼠都被你踩扁了。”只见被孟山水顺脚带出来的,是一只巴掌大的灰黑色野鼠。
四眼推了推眼镜,反驳说:“不是孟哥踩死的,这老鼠身体干扁,明显已经死好几天了。”他用脚尖拨弄了一下。
阿桐摸了摸下巴,牛头不对马嘴的吐出两个字:“真可爱。”
“可爱?”江淼震惊的看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阿桐耸了耸肩:“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大多数人会怕老鼠。它们长着圆圆的耳朵,黑溜溜的小眼睛,尖尖的小嘴巴,粉红色的舌头,哦……还有可爱的胡子,身上的灰毛很有质感。可能每个人的审美不一样吧,以后有机会,我还是想养一只老鼠的。”
江淼试探着说道:“你应该是想养小白鼠吧?或者仓鼠?”
“不,就是普通的老鼠。”
这一瞬间,江淼认真的考虑起来,到底要不要开始这段姐弟恋。要知道,在不久前,他才下决心要追阿桐的。
现在他被吓到了。
孟山水听着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整个人蹲在了地上,伸手将藤蔓往上拉:“打灯。”
跟着蹲下身的祁予琮顺势帮他打灯,灯光下,令人作呕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藤蔓覆盖下的空隙间,全是死老鼠,一股恶臭,随着孟山水扯起藤蔓的动作,从下方冲将上来。
那腐臭味儿太上头,孟山水瞬间被熏的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没吐出来。
到是旁边的祁予琮,仿佛闻不见这臭味儿,除了看见一片死老鼠的惊讶之色外,完全没有被熏到的感觉。
事实上,祁予琮上学时,可没少做解剖,血腥、腐败、肮脏,这些看起来与科研工作者无关的字眼,事实上是基本功。
而孟山水,他在山里,只杀过鱼、虾,摸过螺丝、螃蟹一类的,连野山鸡都没杀过一只,因为野山鸡也在他的保护范围内。
大部分时候,孟山水是半个月下山采购一次,吃现成的。
杀鱼是他干过的最血腥的事儿了。
“呕……”和强忍着的孟山水不同,好奇凑上来的江淼,直接转头吐了。
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二次吐了,白天没吃什么东西,因此这会儿也没吐出什么来。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瞎进山了,呕……”
蒋向阳眉头紧皱:“这么多死老鼠。”他走到孟山水前方,跟孟山水一起扯高藤蔓,以露出下方更多的空隙。
然而,蒋向阳这一扯,力道颇大,拉起藤蔓的瞬间,只见一个东西从藤蔓上掉了下去。
那东西黑乎乎的。掉在了岩石的凹陷处,一时也没看清是什么,蒋向阳于是对旁边的四眼说:“戴手套。”
他们常年合作,自有一套默契,四眼闻言迅速戴上医用的塑胶手套,伸手往里摸,旋即将那东西摸了出来。
随着那东西被摸出来,一股恶臭也扑面而来,孟山水定睛一看,失声惊呼:“猕猴!”确切的说,那是一颗猕猴的头颅,跟小孩脑袋差不多大,皮毛因为干瘪皱成一团,不知死了多久,像已经风干的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