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2 / 2)

没有人会愿意把精力放在这种莫须有的屁事上面来。

而因为黑手双城给人用邪佛黑舍利算计的先天弱势,再加上他之前身体力行、立下的汗马功劳,想必还是能够将风向给扭转过来的,这也为了以后他的回归打下坚实的基础。

对于屈胖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符钧表达了惊叹,而屈胖三则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跟符钧提出了告辞。

我们此次离开,除了给茅山结交潜在的朋友之外,还有就是前往京都,挽救黑手双城曾经的部下。

这事儿符钧是知道的,所以并没有太多阻拦。

他对我说道:“外门长老的令牌和联络人手册,你手上都有,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一旦你需要帮助,请记得找茅山,任何时候,茅山都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这一点,希望你记得。”

我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符钧对我十分尊重,一路送我离开了清池宫——事实上他想送我离开茅山山门,最终还是被我拦住了。

杂毛小道离开,百废待兴的茅山还有许许多多的事务需要他来主持,实在没必要这般多礼。

走出山门大阵,离开了茅山宗,屈胖三回望了一眼那隐藏在雾气之中的山峦,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当初奋不顾身扑进来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居然会成为这千年道门的外门长老?”

我摇头,说没有,当时的想法,是茅山倘若是遭了灾、受了难,萧大哥只怕会很伤心。

屈胖三叹了一口气,说事实上,他的心中,一直藏着巨大的悲伤——这一次死的人太多了,我想那些人里面,一定有许多人是他认识的,有的甚至跟他有着不俗的交情,而现如今却都化作一杯黄土,给人埋葬,他就算是重新回到了那个位置,心里也是很不开心的……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屈胖三笑了,说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人的表面的情绪和态度,而如果你再活五十年,想必就能够一眼瞧出别人心中的想法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正如同屈胖三所说的,我这些日子来,瞧见的杂毛小道,永远是精神奕奕,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双眼炯炯有神,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股蓬勃向上的劲儿。

我当时的感觉,还觉得杂毛小道是重新回到了茅山,成为了掌教真人,摩拳擦掌,劲头十足。

现在想起来,他的心中,有多少的无奈,是我们不曾瞧见过的。

或许在他的心中,真的是视功名利禄如粪土,对于众人敬仰的那职位,在他而言,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负担。

想到这儿,我终于理解了陆左为何会这般不留余地的帮助他,甚至都不介意我加入茅山。

因为陆左也看到了杂毛小道心中的悲伤。

离开茅山之后,我们先去了一趟句容萧家,两地相隔并不算远,不过我们到的时候,却已经来晚了,不但没有瞧见三叔五哥,连杂毛小道的家人,都没有瞧见了。

整个萧家大院,空空荡荡,再无一人。

我起了附近的村民,得到的消息,是萧家人在不久之前,突然间离开了这里。

我们都有点儿慌,好在我有相关人的电话,将手机重新开机之后,打通了三叔的电话,得到的答案,是他们并没有出事,而是得到了杂毛小道的提醒,所以集体搬家了,去了一个偏僻的乡下。

三叔带着萧家所有人都离开了,包括陆左的父母,另外五哥在金陵买了个房子,他性格比较跳脱,就定居金陵了。

我没有问三叔具体在哪里,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各人都还安好,便与之告辞。

看得出来,杂毛小道虽然忙,但头脑还是很清楚的。

现如今风雨飘摇,敌人不但潜藏在暗处,而且不择手段,一点儿下限都没有,的确很有可能做出胁迫家人的勾当来,而果真如此的话,萧家大院远没有茅山秘境防卫森严,几乎是一捅即破。

与其如此,还不如搬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让那帮王八蛋找寻不到。

确定了这事儿,我们没有再停留,而是直接转道金陵,然后前往京都。

我们用的依旧不是真名,一路折腾,抵达了京都之后,我与屈胖三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与闻铭那边取得联系。

结果无论是手机,还是电邮,都没有任何回应。

我们傍晚抵达,又特地去了之前碰面的四合院子,结果来到附近的时候,屈胖三就告诉我,说这一带有雷子。

不知道有多少耳目在盯着这里。

我想起了之前与闻铭分别的时候,他告诉我,说国内的清辉同盟,在找他手下的麻烦,他与我们分离,过来这儿处理此事,没曾想到现在都没有弄完。

不但如此,而且仿佛暴露了。

我们又找了几家,都没有任何线索,没办法,只有先去古二爷那里。

古二爷住在城北回龙观一带,当初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地址,此刻我和屈胖三找寻不到闻铭,有点儿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这复杂的局势之下,也只有打的前往回龙观。

夜里十点多钟,回龙观一处破旧大楼的地下室入口,我和屈胖三站在这儿,瞧见上面的封条,有点儿发愣。

这边准备拆迁了,古二爷给我们的地址这儿给封住了,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找不到人。

我和屈胖三都傻眼了。

我问屈胖三,说你记得古二爷的电话号码么?

屈胖三摇头,说大人我哪里会去记这破事儿?

我说那怎么办?

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说要不然吃涮羊肉吧?

我一脸郁闷,说我说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没问你吃什么。

屈胖三伸手一抓,黑暗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张灰白色的脸来,狰狞半露,破碎玻璃一般的摩擦声从那嘴里传来:“你、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