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胖三说按照你刚才的描述,我之前的确是遇到一个人,除了疯癫之外,跟他差不多的样子,就是回过头去,总是想不起对方的模样来,只不过……
我说那人是谁啊?
屈胖三沉吟一番,说就是茅山宗以前的掌教真人,虚清。
我摇头,说不,虚清真人我见过,他不是这样子的……
屈胖三为之错愕,说你见过?
我想着屈胖三也不是什么外人,再说那事儿杂毛小道也清楚了,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于是便将我在幽府的遭遇,以及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听完之后,屈胖三点了点头,说你以前好像说过,但如果不是虚清,那么这世间,还有什么人,能够如他一般呢?
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说你的意思,是那老道士的实力,有以前的虚清真人那般厉害了?
屈胖三说你刚才讲的那些特点,跟虚清老杂毛的境界很像,但至于谁强谁弱,这人我都没有见过,怎么能够说得清楚呢?不过说起来,今天这一关藏龙卧虎,还真的很难闯啊……
一向信心满满、心宽如天的屈胖三也犯了难,我就知道这一回事情闹大了。
我们这两天摆下擂台,扬名立万,不断地刷着名声,如果是朋友的话,顶多也就是高兴和羡慕,但如果是别的人,特别是心生敌意之人,肯定是不可能让我们这么安逸的。
而他们最好的手段,不是别的,而是找高手过来,在擂台上,光明正大地击败我们。
只有一败,才能够将我们之前建立起来的名声给彻底击垮。
所以如何顶住这最后一场,就变成了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
而许多隐世不出之人,也把这一次擂台当做扬名立万的绝佳机会,一朝成名天下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多。
今天一战,方才是重中之重。
我与屈胖三聊完之后,没有再多说,而是躲到了帐篷那边去休养。
刚才小树林中的一战,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我必须修习一上午,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强的时候,方才能够应付接下来的挑战。
一场行气,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时分,我听到帐篷外面有人的谈话声,睁开了眼睛来。
我一睁眼,就瞧见包子在帐篷里躲着。
我有些奇怪,说你干嘛呢?
包子低着头,对我说道:“他来了。”
啊?
我说谁来了?
包子撇了一下嘴巴,说还能有谁呢,不就是陈志程么?
呃?
我一阵无语,说这事儿虽然不能宣扬,但从血脉关系上来说,你应该是他女儿才对,直呼其名,不太好啊。
包子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说谁是他女儿啊?他管过我一天么?如果说姑姑是我妈妈,我认,心里也是很高兴的,但他我可不想认——再说了,他对姑姑也不好……
我瞧见她这情绪,既喜欢又惶恐,对于父母怀着倾慕,又小心翼翼,不敢触摸……
我看着,心中有些难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我不确定要不要告诉她黑手双城此刻的情况,这事儿说吧不太好,不说吧,我又怕哪天她自己傻乎乎地凑到黑手双城那里去了。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外面有人喊道:“阿言,你醒了么?”
听到陆左叫我,我没有再犹豫,走出了帐篷,瞧见陆左和杂毛小道都来了,而且萧家人也都在。
我与大家打了招呼,又冲着陆左恭敬行礼,说左哥,多谢你的东西。
陆左挥了挥手,说嗨,没事儿。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来,低声说道:“我听屈胖三说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来,那个老道士到底什么模样,你有看清楚么?”
我跟他讲起了对那老道士的情况来,他沉吟一番,然后说道:“今天崂山派的无缺真人也到了京都,一会儿过这边来。”
我愣了一下,说崂山派不是对此次的天下十大不感兴趣么?
他摇头,说崂山派不是为了天下十大过来的,他来也不是找你打擂,你别担心。
我说那为什么啊?
陆左说崂山派的无尘道长之前不是在闭死关么,前几天的时候,有弟子发现洞中已经人去楼空了,不确定是破碎虚空了,还是自己离开了,找遍了整个崂山,还有胶东半岛,都没有找到人,所以他决定来京都这边,找朋友帮忙……
我说您的意思,是我今天碰到的那个老道士,极有可能是崂山派的无尘道长?
陆左摇了摇头,说我不确定,不过这事儿极有可能,一会儿无缺道长过来了,我让你见见他,聊一聊,说不定也是一个线索。
我点头,说好。
谈完了这事儿,陆左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阿言,你是我堂弟,也是我徒弟,这几年来我落难,多亏了你,帮着前后张罗,费尽了气力,而我这个当哥的,也没有帮你什么……
我说左哥,你别这么说啊,你帮我的太多了。
陆左说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只要是你今天打满了五场,天下的顶尖高手行列,咱们敦寨苗蛊就多了一人,怎么样,有信心么?
我说尽力吧。
杂毛小道从旁边走过来,捅了我肚子一下,说尽力怎么行呢?一定要全部挑翻去,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我不吃不喝不睡觉,帮你赶出来的止戈剑啊?
陆左也笑了,说对啊,你可不知道他从隔壁老王那里拿了剑胚之后有多上心,整日整夜地在搞,可比对我伤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