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一拍大腿,说嗨,老子也是蠢,在老街胡乱帮着朋友出头作担保,结果那家伙就是一赌棍,自个儿跑了,欠下几千万的债务还不了,就把我给抓了;本来是在北边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我押送到这个鬼地方来了——这里到底是哪儿啊?
呃……
他三言两句,我便听懂了,而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估计是因为身体里面的器官跟某一单生意匹配。
可怜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什么命运呢……
我不知道是否该提醒一下他,而这个时候光头却反而关心起我来,说那、那个谁,你又是犯了什么事?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路上走着走着,就给人黑口袋蒙住,弄到这儿来了。
光头一脸疑惑,说不能吧,我这一路过来,感觉他们这儿应该是挺正规的司法机构啊,之前我跟他们提,说要求见律师,他们也是同意的啊?
我说你若是有钱,最好把那赌债给换了算,免得多生事端。
光头不愿意,说呸,这还得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几千万啊,我若是赔了,不得倾家荡产?不行,这事情跟我本就没有关系,我要见律师,跟他们好好掰扯一下。
我苦笑,说你未必能够见得了律师呢。
光头不信,说怎么可能?我有朋友在果敢里面当官,我进来的时候跟朋友说了,他们说会尽快把我弄出去的。
我说呃,别的我不知道,这儿叫做永盛监狱,在仰光……
光头两眼迷茫,说仰光在哪里?离老街远么?
我说仰光啊,是缅甸的首都,离老街——呃,这个我这没有怎么算过,但估计也有几百公里吧?上千公里也有可能……
光头一听,顿时就发愣了,说啊,我不就是一个担保失误么,至于把我送这个鬼地方来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来到了牢房门口,铁门是封闭的,只有一个送饭的豁口,我打开隔板,往外瞧去,却瞧见这儿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不停有人走过。
我瞧见这些人的装束,有的是监狱的看守打扮,而有一部分则穿着白大褂。
好繁忙啊,不愧是缅甸最大的地下人体器官交易中心呢……
我这是初来乍到,不敢妄为,而且现在是这儿最繁忙的时候,我若是贸然动手,只怕一出去,就给人打成筛子了。
这般想着,我便在光头对面的床上躺了下来,说我好累,先眯一会儿。
光头还待再说些什么,结果我眼睛一闭,人就睡了过去。
我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其间监狱里提供了一顿伙食,光头叫我起床吃饭,我也没有理会,等到我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变得轻缓,这才爬起来。
我走到门口,往外面瞧了一阵,听到后面有动静,猛地一回头,瞧见那光头端着一个铁盘吗,对我干笑道:“你饿了没?我给你留了吃的。”
我点了点头,接过那铁盘来,瞧见上面有坨米饭,还有些玉米粒和咖喱汁之类的,朝他笑了笑,说我不太饿。
我随手就放在了旁边的地上,仔细思量起来,而这个时候光头突然说道:“兄弟,我看你不像是被抓进来的。”
我一愣,说啊,为什么这么说?
光头说我虽然读书不多,但在外面也混了那么多年,看人还是蛮准的——一般被莫名其妙抓进来的人,都会很狂躁,觉得自己冤枉,即便是不大喊大叫,也会找人讲述自己的悲惨。唯独你,你居然还能安心睡觉,这很难解释。
我说哦,你觉得我是干嘛来的呢?
光头说我不知道,但是却晓得你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才对。你跟我说一下,你到底准备干嘛呢?
光头参加过慈元阁的邮轮拍卖,自然知道这世间有许多奇人异事,这种监牢虽然能够困得住他,对那些人却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他满心期盼地望着我,而我则开口说道:“你想多了。”
光头一瞪眼,说你真不带我玩儿?
我说不是我不带你玩儿,只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光头一下子就恼怒了,威胁我道:“兄弟你这样子就没劲儿了,如果你念及老乡情分,救我于水火,咱也就好聚好散了;但是你要见死不救,别怪我不客气。”
我忍不住笑了,说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光头说我知道你一定是有所图谋的,如果你不跟我讲,我现在就叫守卫过来,揭穿你!
我无所谓地耸肩说道:“你喊吧,我等着你。”
光头瞧见我无动于衷,莫名就是一阵怒火,说你不仁我不义,别怪我咯?
我说我不怪你。
光头又说:“我真喊了?”
我说请。
光头犹豫了一下,张开了嘴巴准备大叫,而就在这个时候,早已有所准备的我手掌一下挥出,堵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左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呃……
光头翻了一下白眼,然后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是朝着我这边走过来的,我赶忙将光头给扶上了床去,而我这边刚刚坐下来,铁门哐啷一声,就给打开了。
走廊外的灯光比这房间里面亮许多,我用手遮着眼,眯眼朝门口望去,却见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我给抓了起来。
两人对我推推搡搡,弄出了牢房里去,我出去之前,下意识地四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