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我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却瞧见蚩丽姝在我不远的地方,一脸诧异地望着我。

原来是她回来了啊?

刚才的事情太过于丢脸了,我没有答她,而是闷不吭声地去背包里找衣服,而她则靠近了过来,吸了吸,赶忙捂着鼻子,指着我惊讶地说道:“怎么回事,什么东西这么骚啊?”

我找到了一件t恤,套进了身上,正待解释,结果她噗嗤一笑,说难道刚才的巡逻队路过,你给吓尿了?

我……

我有点儿火了,冲她瞪了一眼,说你才吓尿了呢,你全家吓尿了,你全村都吓尿了……

她哈哈笑,忍不住眼泪,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对我说道:“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刚才都瞧见了,不是你尿的,行了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更加气愤,说什么情况啊,你都看见了,还任由这事儿发生?

她反问,说不然呢,难不成我出面教训他们?

我想了一下,还是叹气,说算了,你如果一出手,我们就暴露了,到时候肯定会让你的计划失败的,得,这一泡尿我算是白挨了……

想想也是,天大地大,荒郊野林子里,那王八蛋哪里都不去,偏偏来到我的跟前,说起来也是我命中有此一劫。

她听到我这般说,大概是觉得我把她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于是没有再继续调侃我,而是认真地说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跟你说,如果没有来到这里,我真的不知道这世上居然会有这么残忍的家伙——这里明着是一个毒枭基地,其实另有乾坤,里面有一帮人,打着佛教的旗号,行的却是极恶的事情。”

我问到底是什么事,能够让你这么气愤?

她语气很重地说道:“是降头,血降。他们是信奉恶僧提婆达多的黑巫僧,而他们的头叫做蹄达上师,是泰国的一个流亡主持,落户这儿之后,开始与当地势力勾结,不断地接纳时辰相合的童男童女,并且不断去大城市掳来十八至二十的年轻女子,将这些人抽筋扒皮,极尽险恶残酷之能事,通过怨恨和恶灵的作用,集结自己的力量……”

我说抽筋扒皮,为什么人可以这么恐怖?

她说道:“南洋愚昧,虽然也学修行,不过能够沉得下气来的人却不多,降头巫蛊之术,是一条捷径之路,时间短,成效快,什么人都可以略懂一二,所以一下子就迅速蔓延开来,曾经有一段时间风行各处,甚至影响到政权,谈之色变,后来诸国就开始约束,又招揽厉害的降头师为客卿供奉,方才慢慢消减……”

我点头,说明白了,一切都是贪欲惹的祸……

她点头,很认真地说对,是这样的。

谈到这个话题,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我沉默了一会儿,问她,说你探清楚里面的情况了么?

她点头,说对,里面有一个藏得很深的蹄达上师,另外有六个真传弟子,除此之外,听他讲经的人有二三十个,算是一大股势力,另外这里还有一个叫做查楂的司令,负责手下这四十多人的武装力量,除此之外,还有两百多户种烟人家,不过这些人应该都是被奴役的平民,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我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打听过了,在蹄达住处的地窖里,有一批从各地送来的童男童女,还有一些年轻女子,他们准备在三天之后,对这些人进行炼制,如果能够成功,恐怕性命就没有了,我想救人。

我说救人,肯定是要救的,不过凭着你我二人,哪里能够挑战得了这庞然大物?

她微笑,说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我从背包里摸出了手机来,对她说道:“我临走之前,雪瑞曾经给我换了一张卡,我打电话给雪瑞,让她想办法联络到当地的警方,有当地政府出面解决,你看如何?”

生活在中国这种法制社会,在我的习惯中,觉得遇事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找政府。

她却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能够存在那么久么?”

我问为什么?

她告诉我,说蹄达的那些弟子里面,有不少人是当地的官员,也有一些人在军队里面任职,这些人给他提供保护网,而他则利用毒品生意提供大量金钱。

人家根本就是一个牢不可破的生态网,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去,说这么讲,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她突然笑了,说你可别小看我哦,当年的她,一个人连着挑翻十几家苗疆蛊脉,凭什么我会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毒枭窝点里面就止步不前呢?

我着急了,说那可不同,蚩丽妹是修行多年,一身本领,而你呢,除了底子厚,你还有什么?

她依旧笑,望着我,说好,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做成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点头,说好,你说。

她低下头,说回头办成了,我再跟你讲……

第三十五章 见血

蚩丽姝故作神秘,然而我却是忧心忡忡。

我并不担心她要我答应的那件事情,因为如果她真的能够办到,我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完成她的要求,而我现在最为担心的事情,就是她探回来的这个情况。

一个修行邪法的上师,六大真传弟子,二十多个门徒,另外还有一支超过四十人以上的武装力量。

除此之外,无论在当地政府,还是军方,都有助力。

这样的实力,足以横扫一片,就如同那立在大地上的风车,而我们两个,则有些像是疯癫了的堂吉诃德。

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即便是她能够将人给悄无声息地救出来,那又怎么样?那帮人已经把持住了这么一大片的区域,救出来,也逃不过他们的魔爪,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些话我藏在了心里,不敢讲出来,因为我担心她又笑话我。

我不想跟她分离,那么就只有豁出命来跟随。

我身上一股尿骚味,她一边忍住笑,一边带着我到了附近的一条小溪,让我把身上的味道给洗没了,然后在附近搭建了一个小营地,没有生火,叮嘱我早点睡,明天还有要紧事儿要做。

我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计划,问她呢,她却又一个字都不肯透露,于是没办法,只有都憋在了心里。

我没有睡,而是打坐修行。

事实上,我其实很早就有这样的意识,不过一直到了昨天夜里,我方才真正知道该如何调养运气,如何观想行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