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守兵一听是秦岭的意思,心里多少有些顾忌,但见绍岩面孔很生,又不得不感到很奇怪,问道:“敢问这位大人贵姓,您说您是过来与我们调防的,可有什么凭据?我该如何相信于你?”
章怀德狠狠给那守兵一个耳光,“混帐,我家大人受秦将军亲口委派,又何须什么凭据,你要是不信,大可与我到洛京去查。”
守兵捂着红肿的脸,委屈的道:“大人请息怒,小的也是奉秦将军之命守在这里,他当初曾交待小的,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以调防、换防之名义进入城中,莫非将军没有与大人说过此事?”
日,这个秦岭真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原来他早就防着老子,看来是老子太低估了他,妈的,想用这个方法阻挡老子进城,老子偏就不信这个邪。
那守兵见绍岩没有说话,疑惑道:“莫不是秦将军真的没有和您说过?”
“说过什么?”
“秦将军说,东林国已经被灭,可是极品皇帝依然潜逃在外,他说极品皇帝诡计多端,保不准会过来袭城,所以这段时间禁止所有城池调防、换防,以防万一。”
知我者,秦岭也,绍岩暗笑,你个老不休,就算你有铜墙铁壁,老子也照样能闯进去。
见那士兵吃惊的看着自己,绍岩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说这个啊,秦将军当然和我说过。”
“您既然知道,那就应该遵循才是,切勿让小人难做。”
“那是自然,不过我今天的任务比较特殊,我也来不及与你多做解释,待日后再与你详说吧。”说着,绍岩带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大人请留步,见不到秦将军的手谕,恕我等不能放你们进去,还请见谅。”说话间,十几名守兵赶紧拦在前面。
见谅个屁!你妈妈的。绍岩脸色一沉,气急败坏的拔出大刀:“老子是王霸天,谁要是再敢拦我执行军务,我王霸天第一个宰了他,让开。”
王霸天是何许人也,绍岩根本就不知道,他也情急之下胡乱喊的,谁知那几名守兵听到这个名字后,一个个顿时大惊失色,其中一名守兵战战兢兢的道:“您——您是王参将?”
咦,奇怪,好像这伙人挺怕这个名字的,绍岩愣了一下,转念一想,管他呢,先唬住他们再说,便清清嗓子,苦笑的道:“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我都说过了,这次我要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可你们倒好,非得逼我自报家门,要是出了什么事,由谁来负责?哎,看你们一个个年纪都不小了,没想到却还是这么不懂事,看来本参将是该回去和秦将军说说了,让他给你们换换地方,省得把眼睛长在屁股上。”
一听这话,守兵们不禁黯然失色,这些人在勾庄呆惯了,加上平时又有油水捞,况且这里山高皇帝远,谁不想过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守兵头目走到绍岩面前,恭敬的道:“王参将,谁不知道您是秦将军跟前的红人,只是您没有手谕,我们实在是——”
“这个好办,待我进去办完事情后,再回去向将军被办一张。”见那头目一脸的为难,绍岩爽朗的道:“怎么?难道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这——”头目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片刻才道:“那好吧,王大人,您请速度放快点,不然小人非要受军法严惩不可。”
“一定,一定。”见这家伙终于开窍,绍岩内心不由得一阵狂喜,于是二话没说,领着章怀德等人径直往城门走去。
‘吱呀’
城门被打开了,就在他们大摇大摆的往里走时,忽听身后一名楚兵大声喊道:“总爷,他们没有辫子,他们是假冒的。”
由于一时疏忽大意,绍岩竟忘了楚国男子都是有辫子的,虽然表面上不容易被发现,但从后面看非常明显。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那位被称作总爷的头目猛地一跺脚,城楼的一侧突然窜出十几个楚兵。
章怀德及众将士本能的将手搭在腰间,做出随时应敌的准备,绍岩却不然,等到那些楚兵将他们团团围住时,他猛地扭过头,指着那名说自己没辫子的士兵,痛斥道:“妈了个巴子,你哪只狗眼看到我们没辫子了?”
那名士兵支支吾吾道:“我——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章怀德等人哈哈大笑,绍岩忍住笑意,板着脸道:“那是天太黑,你没看清楚,你这副眼睛估计也存在着问题,敢明儿请个假出去找个大夫治一治,以后这种话可千万别乱说,要杀头的知不知道?”
那名士兵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章怀德等人又是哈哈大笑。
这哪是什么守兵,分明就是一个傻子嘛,绍岩咬着嘴唇,生怕自己会笑出声来,接着道:“这位兄弟真的很听话,将来前途必定一片光辉。”
“多谢王大人夸奖。”那名士兵作揖叩谢,见大家都嘲笑般的看着自己,他的思维这才转了过来,恼羞成怒的道:“不对,你们都是假冒的,你也不是什么王大人,总爷,赶快抓了他们。”
第二百章 抢劫敌营(2)
被称作‘总爷’的头目未作任何表态,反倒狠狠白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号施令?我才是这里的老大。
绍岩注意到这一细节,便故意在边上落井下石道:“我说你这小子还懂不懂规矩,人家总爷都没发话,你在那里插什么嘴?难不成你比总爷还要大?真不知道你这个兵是怎么当的?”
那名士兵气得满脸青筋乱跳,可是又不敢公然与绍岩顶嘴,别看这家伙长得一副十足的二愣子模样,心里的那点小算盘比谁都算得精,他担心绍岩真的是天霸天王大人,按照当时那个年代的军法,以下犯上是大罪,重则是要拉出去五马分尸的,因此他干脆把这个神圣光荣的任务踢给了那位总爷。
总爷可不傻,于是走到绍岩跟前,客客气气的道:“王大人,刚刚下人多有冒犯,还请谅解。”
绍岩打了个哈哈道:“好说,好说,那么,我们可以走了么?”
总爷拱手笑道:“王大人,您既是奉了秦将军的命令过来执行公务,小的本不该阻拦,可是为了全军安全考虑,还请您和您的部下摘去顶上的帽子,我们这些当差的也好对上头有个交待,倘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放你们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上峰一旦追问下来,我们这些小命可都行搭进去喽。”
脱帽子?开什么玩笑?老子的命不比你们便宜,绍岩强压心中的怒气,抿嘴笑道:“总爷说的有理,咱们同为秦将军帐下,自然要相互配合,俗话说得好,方便与人等于方便自己嘛。”
“那是那是。”总爷见他们如此合作,顿时喜上眉梢。“难得王大人这么体谅我们这些当差的,小的实在是不胜荣幸之至,只因军令如山,小的在此代表弟兄们先向您赔不是了。”
“哪里哪里,总爷千万别这么说,你也是公事公办,我天霸天绝非不讲道理之人,既然让人抓到了疑点,那还是当面澄清的比较好,以免某些人在那里胡乱猜疑,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说着,绍岩狠狠地瞪了那名士兵一眼,那名士兵面红耳赤的低着头。
“哥几个都把帽子摘了吧,省得让这些兄弟难做,这年头到处兵荒马乱的,大家出来混口饭吃都不容易,咱们就让他们看看咱们的脑袋。”绍岩在说话的同时,时不时朝章怀德等人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一会儿见机行事。
章怀德微微点点头,众人一手去触帽檐,另一只悄悄的按在腰间的大刀柄上,一旦帽子拿下,他们将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所有的守兵。
就在绍岩等人伸手去摘头盔之际,忽闻城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樊总爷,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绍岩愣了一下,初听这声音很像一个人,总感觉以前在哪里听过,却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正想着,却见樊总爷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忙朝声音方位作揖道:“一点小事,不敢有劳郡主大驾,外面天凉,还请郡主早点回去歇息吧。”
城内没有回话,正当大家都以为那位郡主已经离开,只听‘吱呀’一声,城门被打开了,只见里面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从那美丽的线条来看,定然不会太难看,这是绍岩多年以来总结出来的‘审美定律’。
樊总爷面色大变,慌忙走上前叩道:“小的樊史人见过长乐郡主!”
烦死人?靠,好名字!绍岩没能忍住,扑哧笑出声来,口水却是喷了‘烦死人’一脸。
樊史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然而当着郡主的面,就算是杀父仇人站在他跟前,他也只能咬牙切齿的把持住。
见‘烦死人’目不转睛的瞪着自己,那表情比发现老婆在床上偷-人还要难受,绍岩咯咯乐了起来,冷哼一声道,你瞪个屁呀,妈妈的,老子的口水天生具有美容的功效,没收你人民币已经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