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行至颜珣面前, 颜珣以为萧月白会抱他,未料想, 却听得萧月白轻斥道:“殿下,已过白露, 天气转凉,你只穿亵衣,便坐在床榻边, 若是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闻言, 颜珣委委屈屈地瞧了眼萧月白, 便垂下首去, 只露出一点雪白的后颈。
“躺好。”萧月白扯过厚实的棉被盖在颜珣身上, 才上了床榻, 躺在颜珣身侧。
颜珣钻进了棉被里头,缩成一团, 一语不发。
萧月白将手探入棉被内,轻轻地拍了拍颜珣蜷缩的背脊,软着声音道:“殿下, 适才是我说得重了,你切勿怪罪。”
颜珣不理会他,反是爬到了床榻的另一侧,仍是缩成一团。
萧月白叹息一声,也钻入棉被之中,一面向着颜珣爬去,一面暗笑自己的举止幼稚万分。
棉被密不透光,俩人尽数落入了黑暗之中,棉被之中空间狭小,待萧月白爬至颜珣面前,俩人的吐息都缠到了一处,霎时好似隔绝了天地,旁的俗尘凡物尽数消失殆尽了,只余下对方真切地存在着。
萧月白抬手摸索到颜珣的背脊,柔声道:“殿下,你勿要闹别扭了,早些歇息罢。”
颜珣抱着双膝,脸埋在了膝上,任由萧月白抚摸着背脊,片刻后,他又忽地将萧月白扑倒在床榻之上,接着,他扯开棉被,望着身下的萧月白,吸了下鼻子道:“先生,你又欺负我,我父皇与母妃不理我,我皇兄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我这生辰过得着实可怜。”
萧月白被颜珣压在身下,俩人皆只穿了轻薄的亵衣,此时俩人肢体相贴,虽隔着亵衣,但颜珣的体温却不断放肆地熨帖过来,连颜珣肌肤都仿若能透过两层薄薄的软缎子直接磨蹭了上来,萧月白情不自禁地在脑中描摹着颜珣肌肤的纹理,绮念顿生,他凝了凝神,好容易才道:“殿下,要我如何做才能开怀?”
颜珣往萧月白心口拱了拱,闷声道:“我要将先生藏起来,不许旁人看到先生半点。”
此言掷地有声,萧月白一时震住了,须臾之后,他颤着唇瓣问道:“殿下,为甚么不许旁人看到我半点?”
颜珣隔着一层软缎子,轻咬了口萧月白心口的嫩肉,又抬首望住萧月白的一双桃花眼道:“我不喜欢皇兄看先生的眼神,更怕皇兄又欺负先生。”
萧月白试探着问道:“殿下,你喜欢我么?”
颜珣颔首答道:“嗯,我喜欢先生。”
萧月白翻过身去,反将颜珣压在身下,又将一指覆到颜珣唇上,轻轻地擦过,而后紧张地问道:“我倘若要吻殿下,殿下可会拒绝?”
“吻?”颜珣从未被人吻过唇瓣,稍稍一怔,羽睫轻颤,黝黑的双目望住萧月白,唇瓣登时有些发紧,“好罢。”
萧月白垂下首去,覆上颜珣的唇瓣,他已许久未这般亲近过颜珣了,颜珣尚且年幼,唇瓣柔软得如同他爱吃的椰汁千层糕似的,他一思及此,鼻尖便仿若闻到了椰香,他的舌尖有意识地破开自己紧阖的唇缝,循着椰香而去,欲要探入颜珣的口腔中搅弄一番,但一见到颜珣以纯真的眼神望着自己,他顿觉自己污秽不堪,遂将颜珣松开了去。
颜珣见萧月白神情肃然,怯生生地问道:“吻我令先生不适么?”
萧月白不答反问:“方才的吻如何,殿下可觉得不悦?”
颜珣摇了摇首:“不会不悦。”
萧月白望住颜珣,声音略略有些沙哑:“殿下,请你闭上眼去。”
颜珣一闭眼,唇瓣又是一热,他一动不动,只双手下意识地抱住了萧月白的腰身。
一吻毕,萧月白松开颜珣,下得床榻,笑道:“殿下,你适才在宴席中还未吃饱罢?我为你炒一盘长寿面来可好?”
颜珣声若蚊呐地道:“这十四年来,除却宫中御厨,还从未有人亲手为我炒过长寿面。”
因颜珣声音极轻,萧月白未曾听清,方要开口问询,颜珣却是撒娇道:“好罢,但我要先生喂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