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以为萧大郎不会吭声,却没想到,前方不足两米的马车里,却传来一道轻轻的咳嗽,“二郎……”
萧二郎一怔,喊了声“大哥”,又瞪了墨九一眼,打马上前几步,走在他马车侧面,微笑道:“祖母差我过来问问你,可有什么需要?此去临安,路途遥远,我们身子骨健壮,没什么要紧,就是你的身子……”
“我无事。”萧大郎的声音依旧很沙哑,一字一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可语境里的意味,却有得琢磨,“二郎自去照顾你家妻妾,你嫂子那里,就不劳烦了。”
萧二郎狠狠一怔。
前方几个小丫头听见,只低着头偷笑,却都不敢笑出声,只肩膀微微耸丨动,那画面极是滑稽。
墨九看萧二郎一副被雷劈般的窘迫,又一本正经喊他,端住了长嫂的架子,“二郎愣着做甚?还不快去!一会静姝该埋怨了。若是说些什么不好听的,嫂嫂可担不起。”
萧二郎结结实实挨了个软巴掌,吭不出半句声来。不过,她觊觎墨九之事,萧府上下虽不言,却都心知,并非什么新鲜事。大家私底下笑笑,也就罢了。
等萧二郎气咻咻的离开,墨九看着前方萧大郎的马车屁股,安静一瞬,突然觉得应该趁这个机会,与他说几句什么——
她左思右想,唇角勾出一个笑容,冷不丁“嗳”了一声,“大郎,我前些日子去竹楼找你好多次,你为什么都避而不见?”
这货不懂得迂回,问什么向来很直接,那边萧大郎沉默片刻,幽幽一叹,哑着嗓子道:“身子不适,劳夫人费心了。”
这答了等于没答。
可墨九偏是一个“不耻下问”的人。她左右看了看,拍拍车棂子,又道:“你说得倒轻松,换你这般嫁一个人试试?我说你那个病,到底怎么回事?是死是活,怎么会见不得人,能不能给个说法?”
萧大郎:“……”
墨九叨叨,“还有你惹得那些个桃花债,能不能自个儿处理一下?人家都打到府里来了,可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