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他目光清淡,“我不饿。”
墨九向来饿不得,只要一饿,手脚就会发软,唾液也会分泌旺盛,一口接着一口的咽,很是狼狈。虽然这烙饼泡了水,软绵绵的没了嚼劲,口味更是提都不必提,但能填肚子的东西,就是救命的东西。
她把饼子掰成两半,递给萧乾一半,自己狼吞虎咽地吃掉了另一半,并没有注意到萧乾把剩下的半只饼又仔细包在巾子里,揣入了怀中。
“萧六郎!”墨九舔了舔手,“这荒山野岭的,我们如今体力不支,恐怕走不出去。你与你的属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联络方式?比如信号弹?”
“信号弹?”他不理解。
“响箭?”她想了个词儿。
萧乾摇了摇头,“你在这等我,我往前看看。”
他们顺着水飘过来的,可方向却未必是直线,完全有可能在水流的冲击下,游到了下游的岸边,说不定离赵集镇已经很远了。
墨九看他背影消失在眼前,心底突地有些恐慌,那是一种人类在逆境时失去同伴的紧张。
在地上神思不属地等了一会,她索性跟了上去。
“萧……”
一个字还在唇边,她惊愕地闭上了嘴巴。
在稀薄的晨雾之间,萧乾长剑割下一条野生的榆树枝,剥去外面粗丨硬的青皮,把中间的树骨丢掉,动作熟练地将嫩嫩的部分塞入嘴里,优雅的嚼动。
这样的举动,若旁人做来,一定邋遢落魄,可他却清雅高贵,吃着树皮却与吃山珍海味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