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写得是电路维护。”
宁宁顺藤摸瓜寻了个合适的理由:“冰箱里的冷冻食品可别坏了, 我过去检查检查。”
语毕,立即站起来, 转了身就往阳台外走。
宁宁迈了一步, 却没迈出去。
——沈复扯住了她的衣摆。
她假装不知,微微用了力,往前挪了挪,明显感到衣服被扯成紧绷状态, 他那边的力气却不见减小。
他虽然一言未发, 态度却十分明确。
这事儿不是她随随便便就能蒙混过关的。
宁宁只得放弃, 悻悻地走了回来,在休息椅上坐下, 心虚地绕开沈复,没去看他, 抬了抬下巴,仰头看向天边的月亮。
今晚景致不错。
夜幕微光,圆月当空。
美好的夜色为中秋佳节的到来悄悄拉开了序幕。
沈复再次把话题拉回来:“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为什么会出现我的浴缸内。”
他和她说话, 宁宁不好不去看他。
她把视线移到他身上,他表情平和,是平日里正儿八经的模样, 只看他的神色,是看不出他这会儿有强行追问的意思的,似乎有回旋余地。
宁宁找借口:“这个……”
才说了两个字,便顿住了。
没法扯谎。
说她先进去的浴室准备洗澡而他后面进来,她怕尴尬就没提醒他她也在么?
可是他放洗澡的水时候,是她去敲的门把他引开的,说明她是知道他即将洗澡的,她这个说法不成立。
宁宁支支吾吾许久,没能找出能搪塞过去的说辞来。
“嗯……”
“唔……”
沈复闲散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她能编出什么话来:“你尽管耗时间,不管你拖多久,咱们都得把事情搞清楚。”
宁宁:“……”
宁宁实在是答不上来。
她选了种最可耻的方式——耍赖皮。
“我不记得了,刚才被你砸得很痛,有点头晕,我先回房了。”
她几乎是逃难似的起身往外跑,跑了被两步,手腕被沈复从后面扯住,他的手不像她的那么软,他手掌宽厚,此刻又用了点力,握在她手腕上,她有一点点不适。
不是痛,是类似被胡子刮到的那种粗粝感。
宁宁没想到他会动手抓自己,略为错愕扭头看他:“你干嘛?”
他不语,手上用力,将她拉回座椅上做下,而后推了推座椅,把她推到角落里。
他把自己座椅抽过来,挡在她面前,遮住了她出去的路。
宁宁被困了个结结实实,后面是墙,面前是沈复,眼前看到的除了他还是他。
“……”宁宁问:“你干嘛呀?”
沈复面色平淡地看着她:“我说做了,今晚必须把事情说清楚。”
宁宁觉得他有些大题小做了:“有必要这样吗?”
他沉默了几秒,发出一声短而促的耻笑声。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有没有必要,你心里不清楚么?”
宁宁:“……”
她听懂了。
他被她看个精光,这会儿来找她讨说法来了。
他说得隐晦,还算给她面子,没直接把这事儿摊明面上来,免去了俩人的尴尬。
宁宁长久没说话,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总不能直接说:“本来就想吓吓你,结果一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对不起?”
搞得她跟占了便宜还卖乖似的……
沈复见她卡壳得厉害,他主动换了个问法:“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对……”宁宁点头承认。
沈复说:“那好,我们先问别的。”
宁宁诧异,他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