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的人应当到齐了。
任笑言再次焦灼,沈逸辰此时又失了踪迹,回回都是这关键时候上。
任笑言叹气,昨日少了沈逸辰,好歹还有乌托那在,而此时乌托那就坐在主位上,当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任笑言想起昨夜沈逸辰的侍从专程来了将军府送信,说他已找到替补了,她还欢呼雀跃了许久。决赛可以上三个男子,若他们这组只有审议侧就太过被动,若是能再寻到一人,倒是可以拼一拼的。
任笑言思量了半宿战术。
主位鸣钟,只有一刻钟的了。
任笑言心中忐忑。
等司球官前来询问,球场入口那端,才见两人风风火火骑马而来。
着得是马球服,还是任笑言这队的球服。
司球官心中算了算,还真凑上了这个数,索性不再多言。
可临到要走,又眉头皱皱转了回来:“阳平郡主,决赛的规则是可上三名男子,您这里确定只上两人?”
便是凑上许邵谊和沈逸辰,也只有两个男子,绝对是劣势,所以司球官才会特意问清楚。
任笑言上前道:“对,就两人。”
司球官一脸不可思议,然后去主位那边回话。
对手和观众席上应当也猜到了缘由,当下议论声就起。
“对手可是定北侯府,竟还少一人男子,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如何也赢不了啊,任笑言这是做什么?”
“该不会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如何今日也有君上在,这么做不会兵行险着,惹君上不快?”
“啧啧,来得竟然是庐阳王世子!你说,若不是乌托那殿下负伤,这胜负真还不好说了。”
……
众说纷纭,总归,都觉得定北侯府胜券在握了。
任笑言这头也全然没有想到沈逸辰口中的替补会是许邵谊!
早前她会主动邀请沈逸辰,便是看过沈逸辰和许邵谊一处打马球,这两人论默契,论配合,是丝毫不输于豫安郡王府的那对姐妹花。而沈逸辰在京中,她是知晓的,但许邵谊是军中的右前卫副使,听爹爹说边关有摩擦,似是生了战事,她一直以为许邵谊是眼下正在边关,所以也没有想邀请许邵谊做外援的。
没想到,沈逸辰竟将许邵谊找来了?
这样强的组合,若不是乌托那受了腿伤,那定北侯府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任笑言顺眼望去。
许邵谊已在热情洋溢得同方槿桐和方槿玉姐妹二人招呼,她拢了拢眉头,槿桐应当没有见过许邵谊才对。
可许邵谊那幅热情的模样,果真是说不出的违和感。
“槿桐槿桐!”光是听到这个声音,方槿桐头都大了,她应当真没想错,定北侯府许是会败在许邵谊的骚扰声里。
这边叙着旧,对面不知说了什么,看台上又爆发出一声议论声。
阳平几人才侧目过去。
这回,就连主位上都在交头接耳,似是很是诧异。
几人纳闷着,司球官跑来:“各位,定北侯府说,要战便战得堂堂正正,这场比赛,他们也只上两个男子。方才,君上准了。”
啊?几人无不意外。
曲颖儿乐了,天下还有这等好事?
阳平也舒了口气。
任笑言朝对面看过去,庄静朝她挤了挤眼睛。
任笑言嘴角勾勒,果真是定北侯府,自有大气,那这场决赛便有意思了。
方槿桐瞄向沈逸辰,沈逸辰也正看向对面的定北侯府几人,面上有笑意,却并不震惊,似是早就猜到了如果己方如此应战,对方也定然不会继续派三个男子应战。
方槿玉心头庆幸,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么一来,还真有摘得桂冠,进宫面圣的机会。
许邵谊却和沈逸辰一样,笑着看向对面定北侯府几人。
果真,司球官继续道:“定北侯的意思是说,他们只上两个男子,但是定北侯自己是其中之一。”
石破天惊!
难怪现场沸腾。
早前的定北侯府光是庄静几人都已经将对手逼得无路可走,而眼下,定北侯庄喆会亲自上阵?
早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兴许,是见君上在,起了助兴的意思?
反正,旁人也猜不到真实意图,只见人群中,高大挺拔的庄喆换了马球服走来,场上一人自动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