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总是习惯站在他右手边靠近矮桌的地方,因为这个位置正好方便自己将批过的奏折递给他。
那个人,总是习惯在别人说完之后,再说自己的想法,语调不急不缓,甚至带了股静水流深一般的柔和,声音不大,却总能让别人注意到。
就连早朝的时候,也忍不住去搜寻他的身影。
啪的一声,看了一半的奏折化作满心烦躁,被丢弃在地上。
苏培盛不敢说话,忙上前拾起,又轻轻阖上,放在案边。
“谁让你捡起来的!”胤禛骂道。
苏培盛跟了他几十年,也早就熟悉自家主子的脾气,闻言立时跪下请罪。
“奴才该死!”
胤禛一肚子火发不出来,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脚。
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他下榻,穿靴,大踏步走了出去。
苏培盛忙爬起身,跟在后面。
屋外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是白雪皑皑,连琉璃片瓦都被覆于一片冰雪之下,白茫茫的长巷子似乎一眼看不到边际。
这座紫禁城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