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怡怡,小地主,包括弘暾都乐翻了天。
我恍惚之间还以为穿回了现代。
五年的下半年,怡亲王府喜事多多,弘昌娶了步军统译阿齐图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为继妻,我的小石头也被雍正当成礼物栓了婚,娶了鄂尔泰的侄女女西林觉罗氏为嫡妻。
可是弘昌并不快乐,他忘不了瑾儿,他的新媳妇出自名门,自有一番气势,觉得自己似乎嫁亏了,对弘昌端着架子不理不睬,夫妻感情不咸不淡,只是大面上过得去而已。
小石头的媳妇叫玉兰,眉眼还没有完全长开,不过长得还算标致,只是体态柔弱,有一种病态的妩媚,似乎身子先天有些不足。
玉兰孩子心性,小石头没跟他圆房她也不怪,还成天乐呵呵的跟着小石头进进出出,似乎她嫁来不是给小石头做媳妇而是做妹妹的。小石头虽然不愿意跟玉兰圆房,可是待玉兰很好,有了怡怡在前,他倒觉得带着玉兰玩耍比较轻松。
记得小石头新婚第二天,春柳去验看白绫,回来说有些奇怪,说白绫上只有零星两点血痕,不像是初次破身。
我看过知道这中间有猫腻,叫过小石头夫妻,拉了他的左手,果然小手指上有伤痕。
我黑了脸,小石头嘿嘿傻笑,“不小心划破了手指。不碍事。”妄图蒙混过关。
玉兰吓得什么似的,连连解释,“兰儿说了割兰儿的手指,石头哥哥又不肯。”
小石头被玉兰说破机关顿时憋了个大红脸,牵牵我的衣袖,满脸的媚笑,“儿子还小呢,等儿子满了十八岁,自然会尽自己的责任,请妈妈替儿子瞒下,不要告诉阿玛。”
我心里喜忧参半,他们委实太小,过早圆房损伤身体,可是有怕他们夫妻不来电辜负人家女儿一生。
留下玉兰细问枝节,才知道小石头新婚之夜跟玉兰大讲什么人体结构,身体发育,说是男女都要过了十八岁才能结婚,不然会早死,生了孩子也养不活。为了打消玉兰的顾虑,让玉兰帮着他欺瞒长辈,认了玉兰做妹妹,并且保证,与玉兰圆房之前绝不会另娶其他女人。
拉着玉兰这个小个子的天真女孩,我有了疼怡怡的感觉,倘若我的怡怡也被人这般糊弄怎生是好?
玉兰一个深闺女儿,那里是小石头这个小狐狸的对手,不免把玉兰当成女儿一般疼到心里,搂在怀里交代一番,“他既然说认你做妹妹,你就把他当哥哥看紧了,他练字你陪着,他练武你跟着,他上书房,你扮个小厮同他一起去。总之,他走哪里你跟那里,妹妹跟着哥哥天经地义。”
玉兰起先满脸兴奋,忽然又有些扭捏,“可是石头哥哥说了,要我在额娘跟前伺候,不叫我乱跑。”
看来小石头是嫌这个媳妇麻烦,想把她冠冕堂皇的丢给我了事,我岂会让他得逞,于是握着玉兰的手给她壮胆,“我还不到三十岁,要你伺候什么?你且跟着他,他若敢不依,你就说我说了,让他想想后果。”
小石头虽然常常甩脱玉兰自己出去野疯,可是春柳说他常常会陪着玉兰骑马,玩耍,小石头有时候还陪玉兰打花巴掌玩耍,把个玉兰哄得乐呵呵的,成天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
春柳担心,说他们之间似乎全无男女之情。
我也担心,不过这个也急不来的,他们整天见面,过个三五年,总比别人的感情要好些。到时候再愁不迟。
玉兰回娘家住对月后,鄂尔泰的长子鄂容安夫妻双双亲自送她回府,说他们姑娘好福气,把个小石头夸得花似的。
十三在我面前嘀咕,不知道他儿子是怎样的本领,使得眼高于顶的鄂容安对他另眼看待。
我跟他打马虎眼,“怎么?你想跟儿子学学?”
十三羞红了老脸,眉头鼻子皱成一团,气恼的给我一个板栗不再追问。
一晃半年过去,弘暾的身子拔高了不少,也晒黑了,精壮了,跟十三也更神似了。
腊月了,师父要回江南去祭祖过年,原本师父想带了弘暾同行,可是兆佳氏不同意,只好做罢。
师父临行再三交代弘暾,虽然停了多数的药物,单服药丸,身子也壮硕了不少,可是身子并没复原,病根未除,要求弘暾每日坚持锻炼,强健体质,抵抗病魔。特别强调弘暾不得亲近女色,否则会前功尽弃。
师父走前跟我们约定,开春他要带盼儿姐姐去游历江湖,去寻找一味稀有药材,明年六月,他回来给弘暾检查身体,顺便调整弘暾的用药情况。
五年的春节,怡亲王府出现了少有的和谐与喜庆。
兆佳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瞒过十三,乘大年初一进宫拜年的时候向那拉请求给弘暾指婚。
我从那拉哪里得到消息,大吃一惊,弘暾的身子不宜早婚,师傅已经交代的明明白白了,她怎么如此一意孤行,难道是怕我的小石头提前产下怡亲王府的嫡长孙?
我真为弘暾担心,也害怕师父的预言成真。
雍正这次动作忒快了,我们老两口不过带了小地主去白家瞳偷了三天懒,他便下了指婚圣旨。
十三恨不得活剥了兆佳氏,可是圣旨已下,无法更改,没法子,十三只好退而求其次,请求雍正把婚期无限制往后推延,雍正准奏。
本以为兆佳氏这下子要安宁了,到了三月,我发现弘暾面色青白,觉得有些不对头,偷偷找了锦绣前来问询,锦绣吞吞吐吐的也没说个所以然来。
四月弘暾再来给十三请安,虽然他一再压制,可是他时不时会忍不住咳嗽几声,脸上有了异常的红晕。
五月的时候,弘暾一下子病倒了,这次犯病,来势汹汹,弘暾开始大口大口的咯血。
我发现事情不对,好好地吃着药,怎么忽然犯病?暗中查探,发现了端倪,原来自正月十五开始,兆佳氏私自做主,把大丫头锦绣许给了弘暾作通房丫头,并许诺,她若产下男孙,就立她为世子侧福晋,给她一家抬旗,使她家从此不再做奴才,她弟弟可以做官,妹妹可以选秀。
弘暾正值青春年少,一旦识得男女之情,早把兆佳氏的叮嘱抛掷脑后,两人连体婴儿似的,恩爱缠绵,致使弘暾旧病复发。
十三得知原委,当即怒气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一贯和煦的十三发誓要把锦绣全家发配宁古塔。
弘暾死死哀求,表白一切不怪锦绣,是他自己命运不济,遇事糊涂,起先还有所节制,后来见并无大碍便放肆了,等到病发,知道再无生机,于是想给兆佳氏丢下一点血脉,也好代自己在母亲面前尽孝,干脆破罐破摔了。又害怕怕兆佳氏失望,十三震怒,不敢言讲,以致拖到今天这个样子。
锦绣更是哭得泪人似的,诉说自己愿意与弘暾共生死,只求十三放过他的家人。
兆佳氏发了疯似的捶打锦绣,“你个贱女人,我当初是如何交待你的?你怎么这般下作,勾引的主子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对得起我?”
可是她现在才来后悔,一切已经于事无补了。只是可怜了弘暾,他原本有大把的好日子等着他去逍遥。
十三火速派人下江南寻找游历江湖的师父,等师父赶到给弘暾切过脉后,潸然泪下,拱手告辞,“请十三爷恕任某不才,二阿哥已经是干锅熬油了。”
师父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泪水瞬时弥漫了我的双眼,可怜的孩子。
十三闻言,顿时立不住身子,差点摔倒。
兆佳氏发了疯似的扑过来死死的拉住我,不停口的哀求,“妹妹,好妹妹,是姐姐我错了,我存了私心,我怕你先抱了长孙子,我不该怀疑妹妹的诚意,不该怀疑任先生的一番苦心,你救救我的暾儿,你去请求任先生,求他救救暾儿,他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我求求你,我就暾儿一点骨血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姐姐了。我求求你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