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清人郑板桥的这首竹子诗刚好契合了我爹爹的秉性作为,仿佛是我爹爹的写照一般。
我爹爹真是一个清廉的好官,不但在公务上勤勤恳恳,从不徇私旺发。除俸禄以外,从没见他拿过银子或东西回家。家里也不是我想象中的做官人家模样,既没有高大广博的住宅,也没有成群的丫鬟下人。
我们没有住在衙门里。一家人租了一个小院子住,家里的摆设朴实无华,除些必须的日常用品,没有半点奢华装饰。家庭成员也很简单,两个粗使丫头,一个我娘的贴身丫头,一个自小跟着爹爹服侍老仆人。因为我爹爹俸禄不多,我娘很多事情都是亲历亲为,并不像我想象中的官家太太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我出生后也没有雇请奶娘,是我娘亲自喂奶。我娘的理由是自己喂养的女儿会更贴心一些。其实我知道,她只是说出了一半的原因,另一半的原因应该是经济上的原因所至。我娘大概是怕我爹爹内疚不安,才如此说法。
有时候我就想,人的命真是有定数,我现代的父母是善良诚实的穷人,我是个穷孩子,要什么必须自己去奔波张罗。不想现在成了官家小姐,还是个穷小姐,说不定以后还得靠自己奔波劳碌。
正所谓,富贵有天定,半点不由人。
我娘平时没事就做针线活,她总是边做针线,边絮絮叨叨的和我说话。她喜欢一遍又一遍的讲她小时侯的事情,讲家里的的事情,从我娘的话里,我知道,我家里的生计十分艰难,爹爹的俸禄只够勉强度日。有时候,我娘会拿她绣好的枕套,手绢之类东西递到我眼前问我:“盈盈,你看娘绣得好看吗?”
不得不说,古代的女人也是很能干,娘绣的花儿活灵活现,好像能够闻得到香气,绣的鸳鸯像活的一样。每当娘对我这样说话时,娘的贴身丫头莲儿总是笑:“夫人,您太心急啦,小姐还小着呢!怎么听得懂您的话呢?”
“我们盈盈聪明着呢,她听得懂!”我娘也总是这样笃定的回答。
这天娘又对我说:“盈盈,你知道吗?你外公以前是个教书先生,你爹爹是你外公的学生。所以,我才认识你爹爹的。”
我暗地偷笑:"呵呵!我爹娘原来是师兄妹看对眼。还是自由恋爱!外公和我还是同行,是我的老前辈。"
那么,我穿来清朝,跟外公是不是也有一定的关系呢?我在心中对老外公一鞠躬!心里默默地的对外共说:"老前辈外公,你可要保佑我!"
我现在可是非常相信命运。你说我亲身经历过这场无妄之灾还能不信命运吗?从我娘的话里,我还了解到,我爹爹竟然是抗金英雄岳元帅的后人。乖乖,原来,我还是名门之后。怪不得我爹爹清廉如水,正直无私,原来是祖传秘方啊。
爹爹后来正因为这种正直无私的秉性才被奸人所害。不过,现在我来了,少不得要想办法。
我爹爹有时间时候,就抱着我到院子里,教我认认花草,看看小鸟,认认小鸡什么的,让我觉得很幼稚。你说我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我什么不知道。还要教我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我觉得很无聊,很无趣,很不痛快,很不爽,郁闷极了!
可是我娘一如既往的与我絮絮叨叨的拉家常,我爹爹也时时对我进行启蒙教育,好的是,我渐渐的习惯了他们与我的交谈方式,也渐渐的喜欢上我的古代爹娘。
终于挨到这一天,我满周岁了,我穿到大清朝已经一年了。
唉!不知现代的我怎么样了,妈妈怎么样了?
不过,我也知道,就算是想吧,也是白想,反正是回不去了,还好,总算还有一个让我高兴的好消息,我的神仙叔叔来了!
我的爹娘在桌上摆满了东西,让我抓周。我二十多岁的人抓周,你说好不好笑。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我只对神仙叔叔感兴趣。
我盯着他看,心里思量:"他是不是穿来的呢?如果是的那就太好了。"我决定试试他。我手脚并用爬向神仙叔叔,伸出双手要他抱,当他抱着我时侯,我吧唧一口就亲在他脸颊上。
逗得我爹我娘和周围的人们大笑不止。我的目的就是要他们这样大声的笑。有笑声才能掩盖我的说话声。
我在神仙叔叔耳边轻轻地说道:“iloveyou”。然后紧紧的盯着神仙叔叔的眼睛。神仙叔叔只是尴尬的笑着,对我所说的话没有反应。
唉!真失望!他只是会神机妙算,懂得一些玄机的高人,是个地地到到的大清朝人民。他不是穿越者。我非常失望。
不过,我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我把他挂在腰里的一把小刀抓住不放。我敢肯定他会武功。我记得岳思盈是会功夫的。说不定就是跟他学的。我得抓住机会,因为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下次不定什么时候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