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你看见那个‘妃子五号’没?啧啧啧,那眼睛哭得,肿成个大桃子了。”穿白裙的接茬道,“明天她要是消不了肿,不换人也得换了。”
“我一个更衣室的朋友跟我说,那个‘妃子五号’是替了别人上的。”
“你是说……”白裙女欲言又止。
“就是你想的那样!听说是把那人衣服剪了,自己装扮齐整去找的导演。”红头发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她要是早知道梁影帝看这个角色不爽,肯定打死也不去替呀,这会儿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被替的那个算是走了狗屎运了,你注意今天梁影帝看‘妃子五号’的眼神没?我一个外人都觉得心里发毛。就咱俩出来之前,编剧组那边接到通知说要把这个角色删掉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种角色删不删的就一句话的事,谁会在意呢?”
“也是。”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一杯咖啡喝完以后也就离开了。
乔桥回头看了她俩离去的背影一眼,心里五味陈杂。
其实上次出了那样的事,乔桥一度打起了退堂鼓,后来是考虑到‘妃子五号’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要是临时退出不但会给剧组添麻烦,还会显得太过懦弱,才强撑着来了东赫。没想到……或许她真该好好谢谢那个抢自己角色的人?
不过梁季泽到底想干什幺呢?
乔桥费劲儿地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她自认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可值得图谋的,就连身材相貌在美女帅哥云集的娱乐圈也只能勉强算个中游,她本以为梁季泽得手一次之后就该对她失去兴趣,尝个鲜嘛,可看这个架势,对方显然没打算放过她。
不过好在,自己已经退组了。
想到之后再也不用跟这种可怕的人有交集,乔桥心里又轻松起来,她看了一眼表,时钟已经走到了下午四点,可以准备回wawa了。
大部分剧组这时候也开始收工,星巴克的人少了很多,外面的人才市场也只剩下零星几个人还在等活儿,除了一些开夜车的剧组,东赫影视基地的一天基本就这样过去了。
因为没有直达wawa的公车,乔桥只能在中转车站下车,想了想离wawa也不远,坐了一天的筋骨亟待舒展,乔桥干脆打算走着回去。
她路过一条步行街,看到有家店铺橱窗里陈列的彩色糖果礼盒,嗅到不知名面包店飘来的香甜空气,忽然毫无预兆地想起很久之前遇到过的那位“兔子先生”。
乔桥至今也不知道那是谁,但对方给她的感觉很舒服,让人忍不住就想去靠近。
方童一直没再给乔桥打电话,乔桥也就不着急回去,夏日天长,五六点钟正是凉意初上的时候,乔桥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丝毫没意识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跟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她像往常那样在人行道上慢悠悠地走着,甚至还买了两串鱼丸拿在手上,直到拐入一个僻静的街段,才终于觉出来好像有点不对。
然而黑车已经无声无息地跟了上来,仿佛草丛中伺机狩猎的猛兽,时机成熟的时候才会亮出自己泛着寒光的獠牙。
“你、你们干什幺!唔……”
两个男人从黑车上下来,一个熟练地把乔桥的两条胳膊制住,另一个则迅速把一块湿布捂到了乔桥嘴上,动作专业,训练有素,已经有所防备的乔桥不到一秒就被拿下,连一个句子都没说完整。
挣扎中她试图记住这两个人的外貌特征,然而模糊的视线让眼睛就连对焦都异常艰难,大脑也开始变得迟缓和浑浊,缺氧让乔桥被迫大喘了一口气,然而刺鼻的药水味毫无预兆地冲进肺叶,乔桥剧烈地咳嗽了两下后就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两个男人迅速把人抱进车后座,车门一关,黑车便像来时一样平稳地汇入了不远处的车流,只剩下地上的两串鱼丸,成为了这场绑架的唯一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