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宗吃橘子的速度就慢了一些,皱眉思考着卫靖泽随口说出来的话。
卫靖泽将橘子和枣子都放进车子的后备箱,说:“你带回去给光头吧,免得他说你只顾自己吃。”
江延宗随口应了。
卫靖泽留江延宗吃饭,江延宗没答应,开着车就回食府去了。
卫靖泽还得去河边把鸭子和羊赶回来,还要把屎蛋蛋捡回来。
这年代的快递速度还真不怎么样,卫靖泽在买了东西五天之后,才由食府的买菜的把包裹送了来。
卫靖泽检查了之后,发现确实是跟店铺的图片一样,就给了好评。
跟镇上的文具比起来,这买的本子真是又好看又实惠,纸质更厚实,写起来也舒服。伟伟拿到本子和笔的时候,高兴得不行,抱着本子直跟卫靖泽说谢谢,卫靖泽也挺高兴,这孩子小脑袋瓜子挺聪明的,要是好好鼓励他读书,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些出息。
一年级的老师水平不行,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教书教的乱七八糟的,伟伟这孩子硬是靠着问卫靖泽和老汉祖孙两个,把别人之前学会的东西都弄明白了,现在也能够赶得上班级了。
瞎婆子虽然嘴上没说,心里是越来越信服卫靖泽了,如果没有卫靖泽,可能她摔了跤之后就没办法干活,眼睛也没办法好起来,他们祖孙两,还天天在地里刨食呢。现在虽然背负着债务,可是每个月有钱拿,孙子上学也有不错的表现,让瞎婆子觉得生活越发地有希望了。
她盼望着,等她眼睛好了,卫靖泽能让她多种一种菜,多赚点钱,早点把钱都还上,然后供孙子上学,要是伟伟能够考上大学,她就是死了,也开心了。
孩子,就是未来的希望啊。
因为卫靖泽给伟伟送了漂亮的本子和笔,可把村子里其他的孩子羡慕的不行,平时大家可没有机会用那么好看的本子和笔啊,不说学校的小卖部,就是镇上,可供选择的文具都特别少。
连大人都开玩笑说,卫靖泽怎么只送伟伟,不送自家的孩子,卫靖泽也知道,人家是也想占这个便宜,但是卫靖泽可不是那种抹不开面子的人,就回答说:“伟伟这孩子,是我以前就说了送的,以后要是您家孩子能每门考八十分,我也送本子,考九十分我送两个!”
总不能让他们形成占便宜的习惯,总觉得卫靖泽年轻,长辈发了话就不好抹开面子拒绝。卫靖泽当然不在意这一个两个本子,值不了几个钱,可是原则性的问题,还是要坚持。也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法子,把孩子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没想到才过了两天,伟伟就被瞎婆子从学校带回来了,伟伟的脸上青了一块,卫靖泽还很意外,忙问是咋回事。
瞎婆子让伟伟自己说,伟伟嘴巴一瘪,说:“郑强不是个东西,抢我本子,我就跟他打了一架。他打不赢我,就告老师了。”
原来是伟伟同桌看到他本子好看,就想据为己有,伟伟护食的很,哪里乐意,两个孩子就打了一架,伟伟打架本来就厉害,那孩子比伟伟小一些,当然打不过,被打得哭爹喊娘的,老师要惩罚伟伟,伟伟不肯,闹得学校只好把瞎婆子也叫过去了。瞎婆子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眼睛瞎的时候就彪悍的很,更何况是现在,而且这次是伟伟占理的。
听着伟伟凌乱的描述,卫靖泽好不容易才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伟伟还昂着小脑袋瓜子,很得意的样子。
孩子们打打闹闹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孩子的三观还不健全,比成年人之间更容易产生矛盾。对于孩子们打架的事儿,卫靖泽是不支持孩子说一定要培养孩子的好性格,不准动手这样,最重要的,还是要告诉孩子,要怎么才能够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权益,而不是一味地指责孩子怎么惹麻烦。
“那你的同桌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伤得重的话,恐怕要赔钱了,而且郑强又是大泥湾的人,老师跟他是同村,估计也会偏袒自己的人一些吧?
伟伟说:“他头上也起了一个大包。”
“没有出血吧?”
“没有。”
这次伟伟还算是“手下留情”了啊,上次村长的孙子那才叫厉害呢,破了老大一个口子,流了挺多血的。
“以后有什么事儿,不要先想着打架,一定要讲道理,占住了理,再跟人争,知道吗?万一人家比你厉害,假如说是六年级的人,你怎么办?要是你被打伤了,你奶奶会怎么样?”
伟伟性格有些冲动,像一头惹不得的斗牛,稍微刺激一下就会暴跳如雷,卫靖泽担心这以后成为伟伟的绊脚石。
伟伟听了卫靖泽的话,有些不甘心的点点头。这孩子现在不能理解卫靖泽的话。
可能是瞎婆子厉害的名声太大,郑强家里也没有过于追究,伟伟依旧天天去上学,也没有人找麻烦。
到现在,瞎婆子的眼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需要每天定时滴眼药水就好了。恢复了视力的瞎婆子干活利索多了。手臂虽然拆掉了石膏,但还不能干重活,现在并不是农忙的,卫靖泽偶尔过去帮一把,也能应付的过去。
瞎婆子现在最挂心的事情,就是欠了卫靖泽不少钱的事儿,眼睛的手术钱加上骨折治伤的钱,除掉自己已经付了的钱,也还欠了六七千,这对瞎婆子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大的压力,所以她在手还没有完全好起来的时候,就捉了二十只鸡回来养着,希望能够早点把卫靖泽那边的钱给还上。
陈寒上次把瞎婆子做的酱拿回去做了成分检测,结果出来挺快的,经过检测,酱里面的成分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只是可能在保存的过程中没注意,让细菌有些多,当然这个问题完全可以避免掉,主要还是瞎婆子要在做酱的过程中,保证卫生和干净。
陈寒有意买酱,卫靖泽就帮着牵这个线,在跟瞎婆子见面前,卫靖泽就说:“光头,咱们先说好了,这瞎婆婆生活不容易,你可不能死占便宜啊!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陈寒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做得太过分。”
到瞎婆子家的时候,瞎婆子正在喂鸡,看她现在利索的样子,手应该好了很多了。
“婆婆,我这朋友来找你有点事儿。”还在路上,卫靖泽就大声说。
瞎婆子一抬头,就看到卫靖泽领着个光头来了,这光头村里人也都认识,是食府的大厨,都是他说要啥菜,就买啥菜的,权力大的很呢!
瞎婆子忙放下手里的活,手在身上擦了好几下,说:“赶紧进来吧,大师傅快来喝茶。”
两个人到了院子里,卫靖泽就拖了两把椅子出来,自己跟光头坐了,瞎婆子进屋端了两杯茶来,说:“这是今年的新芝麻泡的。”
没想到人家的芝麻这么早就开始吃了,卫靖泽家挂在墙上的芝麻才开口。
瞎婆子眼睛好了之后,应该是收拾过着屋子的,看上去干净整洁了不少。
喝一口茶,今年的芝麻格外香甜,而且饱满可爱,只是家常粗茶,也显得滋味悠远了。
“婆婆,上次你不是给我家一些酱嘛,陈师傅吃着觉得不错,所以想跟你买,你手上还有吗?”
瞎婆婆说:“那手上没有了,给你的那点,都是去年做的,今年这芝麻不是刚出来嘛?正准备再做点呢。陈师傅要多少?我多做一些。”
陈寒说:“老婆婆,不知道你这方子卖不卖?”
“方子?”
卫靖泽帮着解释说:“就是你做酱的办法。”
瞎婆婆还不知道方子也能卖钱,更不知道方子可比一罐酱值钱多了,慌忙说:“师傅你买那个做什么,这酱也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就是芝麻花生炒熟了磨粉做的,一点都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