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她性命,而且她不知对方是谁。
如今事情暴露,对方开始掩饰痕迹。
她现在没精力也没兴趣去查到底是谁,不过是想着让自己赶紧恢复起来才好。
恢复起来,她才能继续挣扎,才有可能逃离这个地方,重新回到她的牛栓子村,见到她的父母和弟弟。
这个时候的她当然不敢再喝汤药了,她开始找了绣花针,要给自己针灸。
她这次的伤风是风寒伤体,头疼欲裂,四肢酸楚,鼻塞流涕,而且脉搏浮紧,舌苔薄白,这种症状她上上辈子不知道见了多少,其实治起来很简单。
她用绣花针给自己扎太阴,阳明和足太阳经穴,她体质虚弱,给自己用的是平补平泻法。
如此针灸几次后,过了两三天,她身子果然好多了。不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最近体质虚弱,要想恢复成以前,总是要好生将养的。
这几天她自己挣扎着爬起来去取膳食,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又得罪了九爷了。
所有的人都纳闷,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就能做出九爷喜欢的膳食,可是却怎么又能一次又一次触了九爷逆鳞呢?
而更纳闷的是,她惹怒了九爷好几次,竟然还活着?尽管是病怏怏地活着。
阿砚倒是没在意这些好奇的目光,她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啊。
她现在病了,暂时休养生息,等过几天,她生龙活虎了,又是一条好汉!
到时候看她怎么想个办法,报这一踢之仇吧!
这如意算盘打得本来噼里啪啦响,可是谁知道,她注定没法消停。
九爷在吃了何小起和韩大白做的饭菜后,就这么过了几日,某一天早上醒来,忽然问夏侯皎月。
“小丫头去哪里了?”
夏侯皎月忙道:“她病了。”
九爷挑了下眉:“病了?”
夏侯皎月温声解释说:“上次落了水,她就病了。”
“哦……”九爷的神情,仿佛他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当下他微微拧了下眉,却不再提起这件事,起身穿衣,在夏侯皎月的伺候下用早膳。
他的早膳向来是极为丰盛的,如今更是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有鸭子馅提褶包子,单笼金乳酥,芝麻凤凰卷,七彩冻香糕,还有蜜汁豆黄,脆皮菠萝球,金丝酥雀等,真个是琳琅满目。
夏侯皎月察言观色,便先取了一块芝麻凤凰卷伺候他吃。
这芝麻凤凰卷外面那层薄薄的蛋卷皮上上去金黄酥脆,里面更是夹裹了特别腌制的上等肉松,咬上一口,外面酥脆里面香美,实在是让人回味无穷。
往日里九爷也是喜欢这道点心的,可是如今,夏侯皎月送过去,九爷却蹙了下眉。
这是不喜欢?夏侯皎月心里有些诧异,环顾桌上的点心,想着哪个他还喜欢?
九爷拧眉,先是嫌弃地看了眼那凤凰卷,接着又扫过桌子上的诸般点心,不悦地道:“太腻了。”
这是彻底嫌弃了?夏侯皎月一愣,心想厨房里的那两位可是施展平生所学,把最拿手的都放上来了。
她这边正想着呢,九爷起身,沉着脸,不悦地道:“不吃了!”
说着这个,九爷来到了博古架上,随手拿出一本古卷来翻阅。
夏侯皎月不敢说什么,赶紧命人撤下那桌子膳食。
厨女们无声地将那各色点心撤下去了,
这边九爷闷头看了一会儿书,夏侯皎月也不敢出声,就在旁小心伺候着。谁知道正安静立着时,低头看书的九爷却忽然凉凉地道:
“请大夫了吗?”
夏侯皎月微怔,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问小姑娘阿砚?
她想明白了这个,如实答道:“原本请了一个的,谁知道她竟不用,就这么硬撑着,昨日个我还去看过,倒是好了许多,只是到底身子虚,怕是要养几日才能好。”
她这话刚说完呢,九爷那边就起身了,挺拔的身形径自往外走。
她越发纳罕,忙跟过去,谁知道没走出几步,九爷却冷声问道:“这臭丫头住哪里啊?”
她更加诧异了,诧异过后,她连忙道:“就在枫蓝院的下人房里。”
九爷好看的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下后,便迈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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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虽然入秋天气越发凉了,可是今日却是赶上一个大好天,秋高气爽,阳光也格外温煦,阿砚便干脆将自己的被褥等物都拿出来晒了晒。
她身子虚,晒一晒被子,再晒晒这小身板,有助于身体的恢复。
谁知道她吭哧吭哧地将那陈旧的被褥挂到了院子里的大树上后,只是虚弱地扶着墙进屋黑了口水的功夫,再出来,便见那被褥已经掉到了地上。
而在那个原本被她占据的老枣树上,已经放了一个蓝色印花被子和老蓝花条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