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怨我,怨我...怨我这一辈子的毛病,没想到居然是被那阴山的小东西给阴了一把....老了,老了....想不到,如今的我两个小娃娃差点儿都护不住了!”
老人长叹了口气,朝着我凑了几寸,正好是映在了照进了屋子里一缕的月光上,那老头儿的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感伤悲怆,老人忽然念了句,“小伙子.....有件事,我得要你帮我一把了!”
“帮您...帮您啥啊?”
“帮我...帮我做个见证!”
老人说着站起了身子,一手拿着把刀子直接映在了前面,“小伙子......当年有人说过我,出了邙山门,今生不是邙山人,这打鬼鞭是邙山的门面,更是邙山撑着脸面的手艺,我已经算不上邙山的人了,这打鬼鞭,更是没脸面再用了!”
“昨晚..我见你们三个都倒下了,这情急之下,就动了这打鬼鞭,又差点儿害得你,现在...让你做个见证,我剁一根手指头,算是还了这破规矩的债,也换了你这人情的债!”
我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眼看着那老人伸刀就朝着左手的小指抹了去,嚓的一下,一抹子血花在我眼前划了个弧,整个小指咕噜着滚在了地上。
我瞅着惊了一下,那老人不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吭都没吭一声,扭身钻进了那蚊帐的后面。
我呆呆的看着地上那一截小指,心里五味杂陈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出了邙山门,今生不是邙山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因为动用了打鬼鞭,这老人居然亲手切下了一截手指,我心里酸溜溜的一股子说不出的念头,这动用打鬼鞭....可是为了救我的命,他有何尝欠我什么,欠...也是我欠他的,这样想来,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切下一截小指呢!
也就这时候,蚊帐后面一声怅然的叹息,我知道那蚊帐后面有人,或者更应说,有一具尸体。
半晌,那老人出了蚊帐,脸上恢复了几分常色,那左手上的伤口也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老人说了句,“那两个人在车上了,都中了尸毒,那汉子比较重,虽然你小子给他吸了毒,我也给他拔了尸毒,但估计着一时半会还是醒不了的,那个女的倒是还好,估计着天亮之前也就醒了!”
“小子...说起来,你也是有股子狠劲啊,那入体的尸毒,你居然敢用嘴吸,哼哼,我也就纳闷了,到底是谁教给你的,这尸毒能用嘴吸的!”老人干涩的笑了笑,脸上依旧带着股挥不去的感伤之色。
我听着摇摇头,“哪有人教啊,记得当初被毒蛇咬了,中了蛇毒,老爷子用嘴给我吸过,我以为这,这也是差不多的事儿吧,反正都是要人命的毒,蛇毒能吸,这尸毒也差不多吧!”
“哎...傻小子,你这可是差点儿就丢了小命儿啊,这蛇毒能吸的也是少数,一些剧毒都是沾血即化,稍稍吞进嘴里一点儿那就能要了你的命,这尸毒更甚,幸亏是救得及时,要是拖上这一时半刻的,你们三个的小命可就都保不住了!”老人话里带着几分埋怨,但我明白,这其实是好意,况且...当初我下嘴的那一刻,我心里已经晓得了这是个要命的活儿,可是,陈汉彪躺在那,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咽了气儿。
老人当然是看得懂我的脸色,随即又是一声叹息,“这过了命的交情,那可是比亲兄弟都来的亲,你能遇上那汉子,是你的福,也是他的福!”
“哎...惜福....惜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