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到老马家吃涮羊肉吧！”姜老头说。

老马家的涮羊肉是清真餐厅，上下两层，门面不大，但是名气不小，装修也挺雅致。

既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姜老头也为我们要了一个小包间，姜老头为人吝啬，对我却很大方，这并不是他的人格发生了转变，而是我确确实实给他带来了利益。

服务员为我们端上了大铜锅，涮羊肉是很讲究的美食，不是随便沸汤下羊肉片，变色捞出蘸料即食那么简单。

涮羊肉须得老铜锅，锅身得够高、炭膛要够大。最好用花梨木的炭火，才能不蔫不燥，把握好“火功”，选料用肉更是讲究，只要内蒙的两三龄大尾巴绵羊，取肉只取黄瓜条、大小三叉、上脑、磨档。

片羊肉更是讲究“刀功”，全仗着师傅手里活计，片出薄如纸、勺若浆、齐似线、美如花，落在盘里要见得青花。

剩下就是调料：芝麻酱、绍酒、酱豆腐、腌韭菜花、卤虾油、酱油、辣椒油、香油，配有小香葱碎和香菜末。

等这些东西上齐全之后，我们面前已经摆的琳琅满目，说实话这个季节吃涮羊肉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姜老头偏好这一口，所以也就不分季节了。

姜老头要了四瓶啤酒，我们就边涮边吃起来。

“姜师傅，你今儿是捡了老金的漏儿吧？”我笑着问道。

姜老头尴尬的笑了笑说：“你别说，老金自从搞了个起死回生之后的生意之后，把我们整个市场的生意都盘活了，他吃肉我们跟喝汤，现在生意确实比原先好多了，以我看你干脆把药店的招牌换了，干脆我们一起搞玄术吧，以你的本事不比老金差啊！”

我嘿嘿一笑不置可否，我知道姜老头特别希望我跟他一起赚钱，在他眼里我这种本事不赚钱就糟蹋了。再说我还欠着他几千万，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挂念。

但是现在我不是考虑赚钱的事情，因为下个月就要面临一场大战了，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能不能活下来我都不敢保证，所以我现在不能给他任何承诺。

于是端起酒杯说：“姜师傅，喝酒，我下个月要出去一趟，如果事情办的顺利月底就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再谈赚钱的事！”

“好，好……那我等着你，凭你的能力肯定不比老金差！”姜老头一听顿时兴奋了起来。

看着姜老头一脸期望的神情，我觉得这次无论多么凶险都不能死，我得还姜老头的钱，否则死了也不安生，还得转世给姜老头还钱，万一将来投生转世为牛羊什么的来给姜老头还钱就麻烦了，就是转几世牛羊也还不了那几千万！

“姜师傅，你放心，月底我就回来了！”

我忽然意识到绝对不能死，一定要活着回来才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办，否则姜老头几千万怎么还？还有那个古怪的黄毛，当初师父可是让我照顾他的……

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觉喝多了，我跟姜老头一起出来的时候，已经感到晕晕乎乎了，喝多了之后还挺兴奋，也不再关心下个月的大战是生是死了，和姜老头互相拉扯着，摇摇晃晃一路唱着小调往回走。

我们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口哨声，带着几分猥琐和嚣张。

我抬头一看，顿时把酒都吓醒了，马路中间一溜站着十几个歪鼻子斜眼的混子，敞胸露怀，刺青满身，手里拿着几尺长的镐把，，嘴里叼着的烟头在昏黄的路灯下发着暗红的光，凶狠的眼神如饿狼一般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