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金杯车就是一个急刹。
然后我旁边这个老头儿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又怎么了,我的爷?”倒霉老汉语带哭声。
“刚刚喝多了,老子尿急,下车撒尿!”说着便开开车门儿,推搡着老头子下了车。
“你不尿急吗?”皮包儿下了车,瞅瞅仍在汽车上傻坐着的我,“等会儿到了厂房,我估计可连撒尿的时间都没有。”
“尿!肯定要尿啊!”我跟皮包儿默契很久,他一个眼神儿我就自知这里边的事儿绝非那么简单,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皮包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下车透透风也是好的。
我下车后,我后面也紧跟着一个黑脸大汉一同下了车。
前边马自达上的大金链子见后面金杯不动了,便下车询问情况,等问完是尿急,他也犯了难,“我的爷,这可是省道。来来往往的大货车也多,您要出个好歹儿的……”
“怎么?”皮包儿把眉毛一拧,“活人还得让尿憋死不成!我尿急,我就要撒!我还跟你说,我这人有个毛病,我要是撒不痛快,我手里就痒痒,就老想着往什么地方捅咕两下,这要万一……”皮包儿话还没有说完,被挟持的倒霉老爹早已经吓地闭上了眼。
“好好好。”大金链子再不敢多言多语,只好由着这位包儿爷胡闹。
我们撒尿的这排场可大了去了,两辆轿车上的人,还有后面几辆摩托车上的家伙都熄了火,齐刷刷地盯着我们看。
“你让他们扭过脸儿去,老子又不是大姑娘,这么看,他妈老子撒不出来。”皮包儿再一次冲大金链子发号施令。
“这个……这个……”大金链子怕皮包儿耍什么鬼花招,一时犯了难。
“怎么!我说你不听!非得让你家老爷子跟你亲自说嘛!”说着,皮包儿就把啤酒瓶子往老头子哽嗓的地方又进了一寸,吓得倒霉老汉连连大叫,“回过头去!都他妈回过头去!不想活了?啊?!都他妈扭过脸儿去!”
我就在一旁哧哧的笑,心说这破啤酒瓶子就是厉害。
等众人扭过脸去,只剩下大金链子和看着我的那个大汉在一旁“欣赏”这场撒尿表演。
皮包儿并不公路两旁走,而是围着金杯车转圈儿,一边转还嘴里一边嘟囔着,“不行啊!有风!等下要是呲我一手可就麻烦了。”
“诶呦,我说我的爷,您就是尿个尿,怎么这么……行行行!您尿!您尿!您爱往哪呲往哪呲!爱往哪儿尿往哪儿尿!”皮包儿把玻璃碴子又往里扣了扣,倒霉老汉立马就不发牢骚了。
皮包儿一手褪着裤子,一手还得挟持着老头儿,可真算是难为他了。好不容易兜兜转转整了好大半天,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背风的地儿,一泡老尿足足整了四五分钟。那倒霉老头儿也不敢动,差不多都呲到了他的鞋上。
撒完尿,皮包儿兀自往马自达轿车那边走去。“金杯车座儿太硬,还是轿车坐的舒服啊。”他停在了驾驶室车门那里。
“你不跟过来嘛?”皮包儿瞅瞅依旧傻愣的我,我这才不知所措地点点头,走了过去。
现在所有人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我们要逃逸,驾车逃逸。只不过碍于老头子还被挟持着,谁也不敢乱动。
大金链子又拿起了三棱刀,“我说姓皮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皮包儿不搭理他,点燃根烟。
“我他妈问你没!”大金链子开始逐渐暴躁。
“咦?咋还没来。”皮包儿喃喃着。
“你他妈少给老子耍花招!”大金链子开始往上闯。
“等会儿,等会儿,还没来呢!”皮包儿根本就不把大金链子的叫嚣当回事儿。
“等你大爷啊等!我靠你……”大金链子已经冲到了切近。
“嘿!终于来了!”皮包儿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