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头司机见茶几上只一副碗筷便嘟嘟囔囔着说这娘们儿不会办事,然后转身去厨房取碗筷去了。
我也没阻拦,这一路颠簸确实整的我又饿又困,但此时我内心最大的牵挂还是司机交到于四娘手上的那颗珠子,心里埋怨着自己怎么一路上不问个清楚。不行!说什么我也得从于四娘手里拿过来看看,要这珠子真是那神秘人的,指不定我还真能从这珠子上面发现什么线索。
贫嘴司机已经笑呵呵地拿着一副碗筷和一瓶白干走了过来,“来!尝尝!这还是上次我来这里给她拿的一副熊胆,没想到这娘们儿却拿来泡酒了。尝尝,尝尝!正儿八经的熊胆酒,清心明目祛肺火,外边儿卖七八百块钱一杯呢!大补啊!”
我一脸苦笑,“我滴亲哥,您就别补了,您看您的好女人给整的这是一锅啥啊。”说着我便用那汤匙去划拉碗沿儿。
这司机看了看海碗里的物件儿,嘿嘿一声乐了,“我的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嫂子疼我,知道我这今晚操劳特地给我大补一下,这汤有个学名儿,唤作金枪不倒霸王汤!哈哈哈,怎样?儒雅不。”
我切了一声,没言语。心里却不依不饶,心说儒雅你奶奶个腚!这汤要是一盆都给你灌下去,不还得补的你两眼冒蓝光,顺着鼻子眼儿往外呲血啊!
话不多说,贫嘴司机给我满了一盅酒又盛了半碗汤,酒喝着还是那么个味儿,可这汤腥臊十足,实在是下不了口。
贫嘴司机看来今儿是真高兴,喝嗨了喝痛快了,拉着我又哭又笑,跟我吹起牛皮来更是连个草稿都不打,什么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前清紫禁城当过皇上,远渡阿富汗国伺候过本拉登,那都在司机大哥这二三十年的辉煌壮举之中。
原本饭桌上我还嗯嗯啊啊地附和两声,可后来越听他讲得越不是人话,越听越想笑,可这司机是真得嗨了,搂着胳膊抱着腿,非要跟我拜把子,我死活不依,这小子哇哇大哭说我瞧不起他,我又劝了他半天,才止住悲声,随即又提出一个更过分的要求,把子不拜了,要认我做干爹。
说实话,我是真心不想收他这么一个混账儿子,可人家实在是盛情难却,我只好半推半就将错就错,心想也就是今晚的事儿,过了今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两井水河水莫得关系。
我原以为这“拜干爹”也就是拿嘴一说就得了,没想到这贫嘴司机还整得很隆重,又以烟代香又以汤代茶啥的,最后愣是跪地上砰砰砰给我磕了仨响头,这才算完事儿,我也强挣扎着捏着脖子灌下去了一大碗王八汤。
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才算消停,自始至终那个妇人一面儿也没有在露过,任由我俩在外间屋大喊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