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东西里面包裹的就是蛊虫,詹酒九将蛊虫取出后,张开嘴巴,它的金蚕蛊就从口中窜了出来,直扑他手中那黑色的蛊虫。
詹酒九将蛊虫交给金蚕蛊,没有再过问,而是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说怎么了?有屁就放,别吞吞吐吐的。詹酒九沉声说,解咒失败了,于建波在锁魂咒中,加入了噬心蛊,只要咒语一解,此蛊立刻发作,我只有中止了解咒。
我心中一沉,问他再来一次行不行?他摇头说,同样的方法,不能使用第二次,现在想要解咒,只有一个方法。
我惊喜的问什么方法,不管怎样都要将他救活。他看着沐雪说以魂引魂,以她的血为媒介将咒法转移到她身上去,如果可以我现在就动手。
我愣住了,几分钟后才回过神来,问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摇了摇头,只有这一个办法,不然你朋友再也无法醒来。
我以手掩面,心中万分的纠结,沐雪虽然可恨,但也可怜。我亦没有权利,剥夺她的生命,让她代替耿明躺在床上一辈子,我肯定会内疚。
我说她自己的命运,让她自己选择吧。詹酒九急切的说不行,我若是放开她,就断了媒介,对于锁魂咒也无用了。
我心中莫名火气上涌抬起一脚踢在旁边的桌子上,为什么每次都让我遇到这么艰难的抉择,而且都是必选不可?这种事情,让我怎么开的了口。
林锋说,既然你无法选择,就让我来替你决断吧。小酒,动手!詹酒九咬了咬牙,用那只手点在了耿明的额头,闭上眼睛,口中念咒,开始转移解魂咒。
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我能这样做,但想起耿明白发苍苍、垂垂迟暮的父母,我默然的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
詹酒九转移锁魂咒也很吃力,足足耗费了近半个小时,他才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对我们点了点头,说不负所望,成功了。
然而,这本是该让我喜极万分的事情,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了。
他的手指从沐雪眉心抽走,沐雪便不由自主的栽了下去。我心中一颤,伸出的手掌竟不敢去接住她,还是林锋一把将她抱起,望着这个陷入沉睡的女人,我心中发酸,眼角湿润。
纵使她曾经有千百过错,这一次是我对不起她,是我误了她一辈子,一个花样年华的女人,从此将在沉睡中度过。
耿明的呼吸平稳,眉头舒展,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我静静的看着他,不知他醒来之后,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但事已至此,我也只有去面对,我想就算再来一次,结果还会是这般。
我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开门走了出去,耿明的妈妈紧张的问我怎么样,治好了没,我机械般的点点头,在他们兴奋激动中径直离去,我想去静一静。
我独自走上医院的顶层,在窗口迎风眺望,阵阵烈风吹来,带着呼啸之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林锋走到我身前,轻声说这是她的选择,不是你我的过错。
我转头看着他,他也盯着我,其实我想质问他为什么自作主张,可这话又岂能说的出口?他也只是替我说出了我想说的。只是心里难受异常,又无法发泄。
我说,将于建波的魂魄给我。他皱眉道,你要做什么?我没回答,又问,最恶毒的炼魂咒,你会吗?
林锋大喝,叶枫你不要犯傻,做这种事情有伤天和,会招来因果,我不会给你的。
我嗤笑一声,因果,什么是因果?如你所说,他做了这样的事情,被我炼魂,则是自食其果,林锋,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把他给我,将来无论招来什么因果,我都会自己承担。
林锋注视着我,毅然摇头,这事我不能答应你。
我说你不当我是朋友?他说当然不是。
我伸出手来,淡漠的说:“给我!这是他罪有应得,这是他应有的报应!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