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坑玻璃种?许大师?”关昊正在仔细的查看这枚手串,想找到那个让他感觉不安的存在,在听到姜路远的话的时候不屑的笑了笑,心不在焉的冷哼着反问了一声。
“那还能有假?”姜路远很豪迈地拍了拍肚皮,不管是什么圈子,到了一定程度之后都会殊归同途,一来二去的就能认识各方面的翘楚,所以他对那位几乎引领了这个世纪的华夏玉雕大师许大师的一些风格特别熟悉,自认为不会打眼。
关昊懒得跟姜路远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什么老坑玻璃种跟许大师跟他的生活都没有半毛钱关系,他的不满只是针对姜路远这种好似是在炫富般的话,跟着就收了心专注的检查这手串里究竟是藏了什么让他心生警兆的东西。
只是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什么,这让他迷惑起来,完全不应该啊!那种警兆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一定是有哪个环节疏忽了。关昊闭上眼睛,在脑子里开始重新回放刚刚的画面。
在姜路远拿出这个盒子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那么这份警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关昊眼睛蓦然睁开,姜璎落伸手来拿这个盒子那一瞬间的画面在他眼前定格,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心中突然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是手串,还是盒子?将拿在手中撑开的手串轻轻放在了沙发上,关昊的目光最终的焦距点是放在茶几上的那个古色古香看上去也是异常珍贵的锦盒。也许是这个手串实在太过于醒目的原因,当这个盒子跟它放在一起的时候,就很难让人再注意到锦盒的存在。
盒子里铺着一块黑色绸缎,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而关昊看着这块黑色的绸缎却笑了起来。一般放置珠宝奇石的盒子里,衬底的丝绸只会有金红二色,一般的规矩是朱玉为金石用红,而从来不会有人用黑色绸缎来衬底。
那么黑色绸缎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关昊捏着黑色绸缎的一角,将其缓缓来开,黑色绸缎下的盒底躺着一副诡异的小彩画。画的正中央是一个凶恶小鬼的图案,而在其四个角落,分别画着两个特殊的符号。黑色绸缎正是用来遮灵之眼的,它的作用跟灵堂中的遮在棺材前的黑色帷幕一模一样,遮着灵魂的眼睛,让它存在于一个地方暂时无法离去。
大道至简,殊归同途。关昊认出来这是彩门那些彩立子变戏法时候会弄出的一些东西,四个角落的符号,应该是一个触发机关,它们分别对应了姜璎落的生辰八字。如果刚刚是由姜璎落来开这个盒子,那么在打开的一瞬间,这个诡异的机关就会被触发,小彩画正中的那个凶恶小鬼正是必杀一击。这么短的距离,恐怕只有小道士说的那种很高的高人才有可能把姜璎落救下,如果不是他刚刚突然心生警兆,这只怕是一个必死之局。
灰色力量涌上指尖,这样的力量正跟各种阴物相克。关昊的食指在小彩画中正蠢蠢欲动的凶恶小鬼图案上一划而过,办公室里骤然响起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婴儿惨叫。这不是只有关昊听到了,姜璎落跟姜路远同样听得清清楚楚,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姜路远打了个冷颤,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倒是姜璎落,虽然眼神也有一瞬间的剧烈波动,但经受过长时间类似折磨的她明显是更加坦然一些。
嗤!滴答!
一滴无比鲜艳的血液腐蚀了木质茶几,掉在地上溅开了一地星星点点的鲜红。
“四十九天阴时阴刻而生的婴儿眉心精血,遇木而蚀,遇金则化。”关昊看到这一滴血,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这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法子,他曾听闻过。第四十九天的婴儿是命数最脆弱的时候,因为要度一个命运中不可避的遁一劫,这时候一旦失去了凝聚着生命精华的眉心精血,必死无疑,且死后灵魂会随着这一滴血而走,变成怨灵。
“如果遇到这样的人,见了不必留手不必多说什么,直接杀了了事。做人最根本的东西都丢了,这类人已经不必将其当人看,是大祸害。”关昊突然想起了奶奶曾经用一个故事给自己讲述过这类人,还很认真的告诉了他这句话。
当姜路远姜璎落跟关昊三人重新坐在沙发上正式谈事情的时候,姜路远脸上惊魂未定的表情还没有完全散去,总是眼睛有些忌惮的看向旁边垃圾桶,那个锦盒被关昊随手丢在了那个垃圾桶里。
事情谈到现在基本已经明朗了,姜路远有些懊恼,嘴里不停咒骂自己一个族弟,说一定要让她死得很难看。他自己是被利用了,差点因此而害死自己的亲侄女,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杀人的想法,那句话绝对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
今天碰到的这个局不但很险,而且很毒。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关昊正好来找姜璎落说这件事情,那么今天就不仅仅是会害了姜璎落,而且会让姜家他们这嫡亲一脉陷入无休止的互相猜忌跟内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