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凶虫,你是阴间出来的虫子,怎么会惧怕我们人类养出来的金蚕呢?”
凶虫骂道:“你少在哪里叽叽哇哇!它是人间的王虫,而我……现在还在治伤期间,怎么是它的对手。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这金蚕怎么一下子不受控制了呢……”
凶虫这话还没有说完,就遭遇金蚕的进攻。
金蚕的一双前脚十分地锋利,像镰刀一样,划在了凶虫的身上。
这一击并没有打在凶虫的身上,而是将它外围保护的寒气给打算了。
凶虫虽然气力较弱,但终究是阴间来虫,在几乎不可能躲避的情况下,身子一闪,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我见凶虫吃亏吃到这种程度,再也不能袖手旁边。
如果金蚕真的把凶虫杀死,再反过来对付我,我就要成为它的行尸走肉了。
我暴喝一声:“金蚕,休要伤害凶虫,让你萧爷爷领教下你的本领。”
我顺着黑屋的墙面跑动,绕过了金蚕,立在金蚕与凶虫的中间。
“肥虫子!我是你大爷你不知道吗?”我眼睛瞪大,渐渐地变红,用上了我所有的力气,想通过双眼的力量,尽快地控制住金蚕。
那金蚕肥嘟嘟身子摆动了两下,一双眼睛猩红地看了过来,与我对上之后,对着我张开了嘴巴,前脚挥动,充满仇恨地看着我。
我与金蚕目光对上那一瞬间,是两股充满恨意的眼神接触在一起。
金蚕当即愤怒,前脚挥动,一股破风之声传来,恨不得当场就割掉我的脑袋。
我双腿巧妙地一跳,躲过了金蚕第一波攻击,落地之后,不容自己有半点惊慌,依旧死死地盯着金蚕,充满决心地看着它。
我在内心告诉自己,它只是一条虫子,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人类养出的虫子。它进入我的体内,就应该受我意志的驱使,服从我的命令,而不是在这里耀武扬威,还要把我吃掉。
这一点是不能容忍的!
我让自己的意志坚定起来,不管如何,不能再软弱,也不能再后退。
金蚕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孟家,是那个没有露出半点面目,就把我害得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的孟家。
战胜不了金蚕,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面对更加危险的孟家。
三年前,爷爷就说过,外来的虫子再厉害,也斗不过宿主本身强大的意志。
现在的我,现在的萧宁,早已不是三年的那个我,那个萧宁了。
这三年来,经历过多少挫折与磨难。
我的意志已经如钢铁般坚硬,如磐石一般不容改变。
到了今天,等到现在。
我才恍然明白了这个道理,退后没有路,往前才有路可以前行。
我骂道:“金蚕啊金蚕,你是苗疆的王虫,但到了我的体内,你也要乖乖地听话。不然的话,你永远也不会有出去之日,永远也不能重得自由!我若不会向你屈服,但凡我七窍流血之际,我便投入大火之中。你我一起,葬身在火海之中。你永远也掌控不住我的身体!”
这一番发自我内心深处,是我多年来的心里话。我不能死去,我要活着。但别人要控制我,要剥夺我的自由。
我宁愿死在烈火之中,宁愿永世不得超生。
我的眼睛越来越红,渐渐地流出了鲜血,整个人也变得霸道和狰狞起来。
如果是一般的虫子,在我双眼怒瞪之下,怕早已溜之大吉。
但眼前的虫子,不是一般的虫子,它是苗疆第一神蛊虫,是最为桀骜不驯的王虫。
我与它的斗争,不会因为几句狠话就此作罢,只会更加激烈的。
可激烈并不会让我害怕。
我也不会因为死亡而后退。
“萧宁,你惹大祸了,你竟然敢对一方王虫说这样的话。”凶虫道。
我没有搭理凶虫,就在此刻。金蚕全身硬壳都发出声音,好像集聚在一起,积攒更大的力量。金蚕眼珠子也充满了愤怒,随之而来的,还有更为强大的怨念。
嗷嗷一声怪叫,金蚕发出了可怖叫声,从嘴里面冲出一团妖艳的煞气。
金蚕乃是苗疆最为神奇的蛊虫,所豢养的秘术无人知晓。但金蚕的成型与普通的一样,都是收集毒虫,封在罐子里,经由长时间相互厮杀,最后活下来的虫子,就是蛊。
金蚕蛊也是蛊,也有怨念。
煞气之中便有怨念,而且是一股很强大的怨念。这金蚕蛊并不是萧关养出来,而是一个老妇人养出来的。那老妇人似乎被关在一个幽深可怖的地牢里,吃些老鼠花生米为生。
金蚕蛊便带着老妇人的怨念,还有数十种毒虫的怨念冲击而来。
“金蚕蛊,直到今日,我才看清楚你的构成!”我说道。
我不敢大意,看到这红色煞气冲上来的时候。我暗暗使出了棋布躲闪,尽量不被这一股红色煞气缠住身子。
但可惜的是,煞气侵袭而来,速度极快。我右脚被煞气缠住,摔倒在地上。那煞气开始拖着我的右脚往后面拉去,与此同时,更多的红色煞气缠住了我的身子,紧紧地勒住我的手臂与胸膛。
煞气收紧几分,痛楚就越加明显。
金蚕更是张开血盆大口,准备一口吃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