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我张大了嘴,伸手指自己,我去,我是无辜的!!!怎么这会又变成我怂恿日西那哥们了?

日西想要说话,被未旦一瞪眼,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今日的事情我记下了!”未旦一撩袍子,漆黑的及腰长发一甩,整个人昂首挺胸的御水急速而去,日西愣了愣,朝我回头安抚的笑了笑,也随着未旦御水而去。

我哪里还有心情睡觉,哎哟,未旦这小心眼的憎恶上我了!

无眠一夜,我辗转反侧,在恐慌中得出一个真切的结论,那就是:先下手为强。

如何先下手,我倒是还没有想到。

我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天亮的时候,龙王潜人送了衣物和金钗,满满当当的整个条几都堆满了。

我吃了一惊,看看满屋子的金光闪闪,有些暴发户的快感。

“都给我的?”我说话都不利落了。

送礼物来的宫婢向我行了一礼,笑意盈盈的答我:“回主子,以后都由奴婢小蛤给你梳头打点。”

我哦了一声,被她轻柔柔的摁了下来,一头长长的黑发,在她手里缓缓的编织,我眼见着她把桌上十二枚金钗都给我插了上去,重重的压得我脖子酸。

我顿时反抗了:“这位姐姐,能商量下么,点缀两根足够了吧?”

那位名唤小蛤的立刻眼泪汪汪的跪下了:“主子,你要是不都插上,龙王殿下见着了,会要了奴婢的小命!”

“……”我莫名奇妙的摸摸头发,圣诞节装扮圣诞树么,满头的金钗,这是一种神马境界的显富啊!

“就算主子不愿日日戴着它们,今日总归要戴着呀!”那个小婢女苦苦的劝我:“还有几日便是龙王寿诞,今日各海域的藩王都要来进贡,你作为殿下刚收的义女,怎么能下了龙宫皇族的面子?”

“……”我又摸摸头发,想起自己米虫的身份,只能百般容忍。

好在这些发钗打造得极为精致,每根上面都镶着小指盖大小的明珠,配着我一身潋滟的红衣,整个人被衬得青春靓丽。

“主子……”小蛤收了手,看着水幕中的我,张了嘴。

“别夸我漂亮,咱们要低调!”我一挥手,豪迈的打断了她,直接提着裙子,向外尝试着走。

满头的金钗和脖间的大明珠压得我透不过去,每走一步,浑身都亮闪闪的,步子也缓慢了许多。

我真是个苦命的,做个富二代也做的全身酸痛。

“夏蜜,快出来吧,大哥让我一起来接你!”九皇子伸手捏着帕子隔着一推小院的门,有些神经质的踏进来,每走一步都会低低的尖叫:“哎呀,脏死了脏死了,这是什么东西,哎呀,脏死了脏死了,弄脏我的脚!”

“……”我无言的看着他,直到他抬起头来跟我对视。

小九的眼立刻直了,俊逸的脸上呈现出惊讶状,许久之后,我见着两管鲜溜溜的鲜血从他鼻管里缓缓的,浓稠的流了出来。

他自己不自知,朝我傻笑,甚至胡乱的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夏蜜,你这样穿真干净!”

“……”这个死变态,夸奖个人都是扭曲的。

“你不能这样入宫!”他似乎醒悟了什么一样,急急的朝我走了过来,伸手一扯,将我头发一边给扯落了下来,我嗷的一声,护住头发,戒备的看他 。

“你打扮这么漂亮,去想和亲给西域魔神么?”他怒道。

我大吃一惊,心里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不是说只是公布我义女的身份么?”

小九立刻义愤填膺的回我:“可是这次来的不少却是未婚配的藩王之子,西域魔神已经连续两年来向宫中求偶了,前年的时候,父王送了龟丞相的女儿去,结果听说,被西域的小王爷当做了奠基石,压在了新宫殿的房梁下,去年的时候,父王认了龙宫里最美的贝女为义女,送去西域和亲……”

我完全被小九给吓着了,抖着声音问:“这次还是做了奠基石?“

小九呸了一口直接怒不可遏的回答我:“不是,那位混账的小王爷更过分,直接扒了她的贝,让她在宫中蒙羞!“

我默默的表示了自己的疑惑,扒贝做什么?

小九瞄了我一眼,接着替我解惑:“那贝壳可以用作西域建筑的装饰,如今去过西域魔域的人,都知道,门楣上闪着淡蓝色光华的彩贝是父王前任义女的衣服!”

“……”我惊吓过度,不用小九动手,直接把自己的头发又扒拉了两下。

小九这才皱着眉头来拉我,道:“你说你长这么快干什么,明明父王收你的时候,你还是稚童,怎么如今倒是跟七哥一般大小了?”

我正拼命的扯烂自己的衣服边角,一听他这么说,立刻苦了脸。

门外的未旦等不及,直接越过院墙盘旋了进来,见着我,第一件事就是昂首挺胸的冷哼了一声:“小九,你为她担什么心,这种残缺品,头无双角,尾无光芒,变了身,人家还以为是下脚的烂蛟,就算父王有心送她去和亲,也要看对方愿意不愿意!”

我张口结舌,刚要反驳,被他一把拎着衣领直接跃了起来,小九跟在后面还想说什么。

未旦直接一回头,幻出水幕给他看:“九儿,看你的脸……”

小九的癔症终于再次发作,捧着脸一个劲的搓:“脏死了脏死了,哎呀,流血的样子脏死了!”

至此,小九错过了进宫的班车,车开动的时候,我还能远远的听见他崩溃的怒吼:“我以后再也不流血了,脏死了脏死了……”

未旦平静的端坐在车里,面无表情,车里少了小九,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我悄悄的抓自己衣角上的流苏,每一处流苏都坠着细细的小珍珠,潋滟璀璨的东西,在和平时期是无害的,可是如今我有被和亲的危机,它们便显得格外的危险了。

我一个一个的揪下它们,未旦冷眼看着,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按捺不住,伸出手来,拍拍身边,示意我坐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看看未旦一副老子就是当官的,让你做毛就做毛的跋扈样,无耻的胆怯了,连滚带爬的坐在了他的旁边。

“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谁说让你去和亲了?”他终于开口,伸出手来,将我满头的金钗一根一根的拔下来,他的手冰凉的,指尖偶尔滑过我的脖颈,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

“吓成这幅模样,你若是这样不修边幅的去见父王,吃苦的只能是你!”他细细的绾我的发,手法比小蛤还轻柔,绾好发,他又一根一根的轻轻将金钗插进了我的发髻里,一边又道:“你怕什么?就算是弄死你,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死在我南海域内!”

这话临了,我被惊得颤了颤,头皮一动,金钗的尖端微微刺破了表层,我嗷的一下,从车座上跳了起来,捂着头一个劲的躲。

未旦见我慌乱大叫的样子,突然嘴角微微的弯起,露出了个看戏的笑容,他这副模样让我心火大盛,索性背朝着他,撩起窗帘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