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喜出望外,双手探出,将我供出。
我不安的扭着身体,眼巴巴的看九皇子,一想到他说凝露塑人身,心里就激动澎湃。
姐就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啦!再多不快的前奏,都可以无视掉,只要能够变成人,又有什么可以介意的?
我等着他的手探来,一直等一直等,他的一双黑森森的眸子一直瞪着我,似乎在犹豫不决些什么。
终于,他接过一块绢帕,隔着绢帕将我给捏了起来。
“回行宫!”他哼了一声,顺带瞄了一眼在手帕里静静卧着的我,突然手一抬,直接将我丢了出去。
我被吓坏了,刚想尖叫,就被那两个很牛很赞的侍卫一左一右抢着给握住了。
“哥们,你得小心点,用手得捧着我,我会唱甩葱歌,前途不可估量!”我狐假虎威的威胁捏着我的那位侍卫,那位侍卫垂头看看我,有种不堪其烦的暴躁情绪在燃烧,他抬头瞄瞄前头的九皇子,见他不紧不慢的背手往外走,突然一伸指头,腾的一下,死命的弹在我的虾头上,我被他弹得脑髓都要出来了,大头左右摇了摇,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这里有连绵的粉红纱幔,这里有长长的大厅,对了,这里还有一个老得啃不动,内含40瓦菲利普灯泡的大贝壳。
我立刻就悟了,我又回到这梦里了。
我垂头看自己,依旧是鲜红的纱裙,束腰的是金光闪闪的一条金腰带,伸手一摸,满头黄金灿灿的金步摇,垂下的发,一直拂到小腹。
我随手拔下一只金布摇,用牙用力咬了咬,我的妈,牙立刻酸了半边,居然是十足十的黄金。
我乐了,索性也不往里面走了,直接坐在入口的台阶上,拔下满头金步摇,一根一根细细的看。
足足有十六根,难怪坠得我头发生痛,金步摇全部拔下之后,满头的乌发全部垂落了下来,铺天盖地的在我身后散落,和鲜红的裙摆扭在一起,视觉冲击力是绝对的。
我坐在台阶上举着那些金步摇细细的研究,每一个的钗身上,都刻着小小的蜜字。
虽然在梦里,我依然能够感觉到这些首饰的精致和华美。
东西再好,可是却没有办法带出梦境,我去,这根饮鸩止渴有什么两样啊,我捏着那一把金灿灿的可爱饰品,突然就暴躁了。
前辈子,我是做小营业员的,每天卖黄金,摸着戴不了,眼巴巴的看人家一根一根将自己最心爱的黄金首饰穿戴回去,这辈子穿越,做了个吃泥巴的小虾米,偶尔做个梦,依然是摸到戴不了。
与其这么每次都心痒痒的,不如毁掉算了。
我一愤懑,女流氓的气质立刻就凸显了。
“我呸,踩扁你!”我一把将所有的金步摇都摔在地上,用脚拼命的踹,看到那发饰上的珍珠被踏成粉,突然又舍不得了。
直接又蹲下来,一把一把的往脸上抹。
都是好东西啊,千万不能糟蹋。
“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正抹得欢快,抹完了脸蛋抹脖子,伸出雪白的手掌,正在自我陶醉,突然就被后面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我一扭脸,就又看到了他。
他这次穿了件黑色绣金龙的长袍,发束金冠,留有些许柔软的长发垂落在腰后,腰间同色的腰带上滚了金色的丝边,依然挂着那颗一小块月牙状的小石子,本来黯淡无光,却在走近的一刹那,淡淡的发出白色的柔光来。
“夏蜜?”他有些迟疑的轻轻唤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又惊喜又隐忍,站在那里,明明骨子里已经澎湃了,却迟迟不敢再走近一步。
虾米?
他怎么知道的啊?!
这帅哥真神奇,姐现在在梦里,明明就是旷古一美女,他居然都能看出来我其实在现实里就是一只虾米。
这让我真有点不开心了。
于是,我女流氓的本能再次爆发了,我就这么绷着满脸的珍珠粉,突然一龇牙,朝他呼呼从喉管里咕哝了一声。
那帅哥真被我吓得向后颠了一步。
然后,他就如同春树抽芽般缓缓的,轻柔的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容,那双幽深的黑眸子,如同吸力最强的黑洞,拼命拉着你往里面沉沦。
不知怎么的,我看见他露出这么一副笑容,突然心里就微微的抽了一抽,居然不受控制的,转脸就奔。
我跑了一半才醒悟过来,我呸,我跑什么啊,这是在梦里,就算是路遇帅哥,情投意合,也不过是春梦一场,我怕个什么劲啊!
唉!姐果然还是个内心稚嫩的老少女啊,帅哥啊,你咋能用这么具有攻击力的微笑来秒杀我?
哎哟,我真的羞涩了!
我一路朝着粉色的纱幔狂奔进去,一边跑一边捂着脸,那位帅哥愣了几秒钟之后,果然如愿以偿的追了过来。
那黑袍子撩得呀,真叫个风情万种。
我羞涩的跑,不停的扭头看他,计算着他追上来的时间,心中真是那个春天里的百花开。
眼见着那帅哥蹭蹭蹭,就要追上来了,我娇羞的一扭头,正要酝酿着如何娇嗔的抛个媚眼时,一时不查,突然一头就给撞在了绷着粉红纱幔的白玉柱上了。
珍珠粉如同云雾一般蓬的弥漫开来,我对着眼一瞅自己的鼻尖,一道鲜红的血柱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我来不及尖叫,一回头,砰……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一般塑形俩时辰便可,只是这虾米,怎么褪了虾壳,久久不能塑形?”
“照我看,这两滴凝露本来就多于旁人,现在统统都给浪费了!太多的凝露,或许会要了她的命……”
“是啊,呆会九皇子回来,怎么交代?”
我觉得浑身就如同火焚一般,四肢百骸里都是滚滚的热,肺腑之中燃着一把火苗,熊熊不断的燃烧着。
我不停的扭动着我的身体,想用摩擦来减少那股刺骨伤筋的火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