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航的举动无疑让我们接下来更加困难,因为今夜的行动,我们知道对方肯定会有报复举动。杨敏智现在极为怀疑,马天航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营救的船只,这也是有目的的。
“如果在白天他呼喊对面的船只,会发生什么情况。”杨敏智问到赖从木。
这位船长现在一脸悲催,显然也后悔了和我们一起参与这次行动,哭丧脸道:“以马天航的能力,还有对海洋的认知,他绝对有办法能呼喊那艘床来救我们,他之所以不去做,是因为他不想,完了,完了,这下我们都完了,如果老老实实地说呆在这里,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现在全完了。”
“哼,你从和叶木河劫船开始,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你以为你跑得掉吗。我们这是在救你,给你最后的机会”,杨敏智异常不屑道,“不过按照你所说,马天航有机会呼救全没呼救,这或许有他自己的考量。”
“什么考量?他还在想着什么,难道他自己不想离开这里。”程缇受伤很重,现在说话都在不断喘气。
我和杨敏智对视一望,彼此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赖从木说的没错,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情。虽然我们都是在求生的边缘,但是别忘了,马天航同时还是一个被各国通缉的海盗。如果他被正规的渠道获救,那他的后果自然就是一并被逮捕。作为有着绝对海上经验和绝对清晰头脑的他来说,怎么么可能会放这种错误。
所以,他并非不想求救,而是等着机会。等着不能威胁他的求救船只出现。
听完杨敏智的叙述程缇焕然大悟,但是在这种环境中,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按照我们对马天航的了解,此人做事非常自信,而且很有条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各国到现在还没抓住他,现在在这个个岛上,他面对的是我们这些基本上毫无荒岛求生经验的人,所以,他应该更加自信。
“我同意敏敏的看法。”我附和道,“马天航现在是在等待最佳的机会,而且对于他来说,在这个岛上唯一有海上经验,对他构成威胁的叶木河也已经被他杀了,他现在对我们完全有个方面的优势。再加上刚才我们四人一起对付他都没占到便宜,事实已经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我一直在说的一句话就是,要相信专业。而实际上,你一个门外汉和一个专业特长的人在他的专业领域较量,的确就是完全没有胜算。
“那我们现在就真的去等死了?”赖从木简直要抓狂了,“如果都是死。早知道我干嘛把事情弄的这么复杂,直接欠赌债被人砍不是一样的。这下死的还更麻烦。“
“呵,你自己好赌,还赖得了别人不成。”杨敏智自当没有好颜色给赖从木看。但是她的脑子也是清晰的。一旦马天航找到可以逃脱的船,加上我们先前针对他的行动,以他的个性,他绝对不会把我们大家都带走。而且符合他逃脱要求的船只一定不会很大,这样才能帮助他躲避通缉。
“那也就是说,他还是要杀掉我们!”赖从木彻底慌张的要喊了。
杨敏智不耐烦的吼了一句:“给我闭嘴。”
随即她看向我,这时候她清楚,要想让我们重新占据优势。武力是绝对不行了,唯有用心理的办法了。
“你能说服他吗?”这是杨敏智和程缇同时问的。
从专业心理咨询角度来说,海盗这个群体拥有极强的自我保护欲望,他们的防御心理都是顶级,决然不会轻易的敞开心扉,所以,要想进入他的世界,从而说服他,这是极为困难的。排他性,让他们不会轻易的选择接受别人的看法,他们有一套自己的行为准则。只是有一点,马天航作为一个被周边各国都通缉的海盗,他的资料相比各国都收集的较为齐全,这一点,可以省却了我去共情了解他内心世界的麻烦。
“所以,你们至少得把他更多的情况告诉我。”
“马天航出生于东南亚,是华人血统,因为东南亚的骚乱,举家搬迁,随后步入海盗生涯,从非洲起家,拥有极强的个人领导能力,很多人投身海盗这一行,都会追随于他,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做大做强。同时,马天航还做过雇佣兵,所以他个人实力超强。哪怕是在弱肉强食的海盗届,他也是举重若轻。”
“那他的家庭情况如何。我不仅需要了解他的事迹,更需要从他的内心来挖掘他。”
程缇道:“从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马天航跟随家人搬迁到非洲,因为父母遭遇意外,并且被带到雇佣军训练,所以对于人情一项看的很淡。遵循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
父母遭受意外,雇佣兵生涯,这两组词语让我陷入了沉思。
在场的人也只有杨敏智迅速地理解我的意思。和叶木河相同,马天航实际上也差不多属于创伤后遗症,不过看得出,他的自我调节能力是不错的,只是,杨敏智道:“你是不是觉得马天航的情况,和传统的父母遭遇意外,又被冷血雇佣兵训练的心里测写不同。”
我点点头:“当然,如果按照你们先前描述的马天航的遭遇来看,他应该比叶木河还要残忍,至少在杀人来看,他绝对不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在雇佣兵的训练中,保全自己和完成任务是最终目的,其他都是次要的。而现在,马天航保全他自己最佳的办法自然就是把我们都杀了,这对他一点损失没有,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且,雇佣兵一个重要的训练,感情剥离训练,就是要对执行任务的人或者事物保持足够冷血,这样才能不被主观情感干扰。但是我们目前看到的完全不对。”
根据程缇还有杨敏智的介绍,马天航在海盗中甚至还是原则的“慈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