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潭不知道亲妈哪根筋搭错了,一边奇怪一边答应着:“妈,人钱阿姨不知道早您多少时间就跟小丹交代好了,我们在她鲜明的旗帜下哪敢轻举妄动,更别说闹出人命。”
“呀,难得丹姑娘的妈妈懂得教她婚前要保护好自己。”看来亲家母也是个未雨绸缪的女人,心眼不比她少。
那可不,指望你从徐雅婷怀孕联想到简丹,再后知后觉给儿子打预防针,恐怕他们俩早怀上社会主义接班人了。
“妈,钱阿姨的战斗力能顶一个团,她要来北京,天下就不是蔡阿姨的天下了。”
“我听你吹。”杜兰用白眼对他表达了强烈的鄙视,认为在厦门的时候丈母娘肯定给他灌了不少迷魂汤,才让他拍丈母娘马屁拍到亲娘这里来了。
盘胸一拧腰,喊道:“老——公,我有个事要向你汇报。”
江军长闻声土拨鼠似的直起腰杆,满血复活。
徐雅婷躺在床上捂着肚子望了俩小时天花板,左右拿不定主意是要留还是要流肚子里的“孽种”。
她怄得要死,心说:就那么一次,之后都没再跟他接触,怎么就中招了!
正六神无主,卓越心有灵犀地打来电话。
她像往常一样要按掉,稍一迟疑,按下接听键,在对方开口前抢白说:“你晚上有没有空?我有事找你商量。”
孩子毕竟不是她一个人的,要留要流,让他的创造者来决定。
徐雅婷起床收拾收拾自己,鼓起勇气下楼,低头急走,不想还是被从厨房端菜出来的徐大昌撞个正着。
徐大昌见她一身外出的打扮,问:“快吃晚饭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徐雅婷躲着他的脸,吞吞吐吐说:“卓越约我出去。”
徐大昌有些意外,心说:小卓约她约了一个月,她总算肯出去一次,说明两人还有转机,这是好事啊。
于是象征性地交代一句:“早点回来,顺便把小卓也带回家坐坐。”
徐雅婷没说带不带人回家,心事重重地出门了。
坐计程车到和卓越约好的复兴路餐厅,走进去看见他已经到了。
永远穿着天空蓝的空军制服,军帽放在桌上,望着她微笑。
笑容稳健,也有淡淡的欣喜。
徐雅婷仿佛看见可以依靠的主心骨,因意外怀孕而左右彷徨的心也不再那么不安。
卓越的双目被徐雅婷点亮,一瞬不瞬盯着她走过来坐下,笑笑地说:“想我了?知道出来见我了?”声音带着浓浓的思念,也不知道谁想谁。
徐雅婷坐在那里不说话。
卓越瞎了也能看出她情绪低落,想到她在电话中说有事找他商量,端正脸色问:“你出什么事了?”同时在心里肯定了她有事找自己商量的做法是一次不小的进步,值得褒奖。
子弹是你射的,不找你找谁?
徐雅婷以极其沮丧的语气,豁了出去说:“卓越,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