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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谦: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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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这天晚饭时, 顾惜惜想了又想,还是开口说道:“爹,娘, 我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商量。”

顾和正对着眼前那盘白鱼剔刺,剔完了给她夹了一块, 又给罗氏也夹了一块, 想了想说道:“我也有件事, 须得跟你们商量商量。”

罗氏笑着说道:“这是怎么说的,你们爷儿俩约好了,一齐要说什么大事不成?”

顾和的筷子停顿了一下, 抬眼看她:“确实是件大事。”

顾惜惜无端便有些担忧。她还从没见过父亲这么严肃的神情, 应该是件很重要的大事。

顾和的目光从妻子身上移到女儿身上, 最后又看回妻子,慢慢说道:“陛下有意让我牵头, 加快组建海军。”

顾惜惜一怔,头一个想起来的, 就是顾和的嗽疾。

病根是当年南海那一战落下的, 呛了海水伤了肺, 大夫说很难根除, 只能小心保养。

她记得小时候每到秋冬天, 顾和总要吃药, 门窗也都关得很严实,稍微不小心呛了风, 就要咳嗽一整个冬天,一直到这几年顾和才渐渐好些,冬天里很少听见咳嗽声了。

建海军,自然是为了打仗, 可父亲的身体,吃得消吗?

罗氏慢慢放下了筷子,道:“是要去东海?”

她虽然很少过问政事,但这些天顾和总是翻阅兵法海图,有时候还会看着演武堂里顾家先祖留下的兵刃出神,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端倪。

顾和迟疑着说道:“若是我应下的话,就得去东海。”

罗氏想了想,又问道:“你想去吗?”

顾和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我担心你和乖女……”

“想去就去吧。”罗氏见他这么说,已经知道他是想去的,微微叹了口气。

她记忆中的顾和,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鲜衣怒马,一杆银枪杀得蛮夷变色,如今的顾和是个温和顾家的好男人,终日里笑眯眯的,不相熟的人很难想到他当年也曾有锋芒毕露的一面。

但夫妻多年,罗氏一直都是知道的,顾和虽然碍于母命再不曾上过战场,但他的心思,有一部分一直都留在那里。

否则也不会一直留着演武堂,一直留着父祖辈传下来的兵刃兵法,近些日子更不会三更半夜挑灯观书,紧紧盯着东海的动静。

这个男人,无论锐利还是温和,武者的热血都不曾变过。

罗氏心想,安稳的日子过了将近二十年,也是时候让丈夫一展胸中的壮志,

顾和脸上有些愧疚,低声道:“如今家里事情不断,乖女的婚事也没定下来,我实在不该走。”

罗氏横他一眼,笑道:“我话还没说完呢。要走可以,不过得跟圣人谈妥了条件,一要带上熟悉你旧伤的大夫,还有你常用的药品,二来东海冬天湿冷多风,须得给你安排好暖和避风的住处,让你免受风寒之苦,第三,惜惜这边,须得圣人亲口答应护她周全,再不得让魏谦再来骚扰。”

顾惜惜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想替魏谦说句话,张开口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得咬着嘴唇,慢慢地又低下了头。

顾和没想到一霎时罗氏就能想出三个条件,况且桩桩件件,看起来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他此时已然明白,他的心思罗氏早就已经察觉,心里又是暖意又是歉意,低声道:“建海军不是一朝一夕事,我这一去,少说两三年,多则五六年,你,要受苦了。”

“走着看吧。”罗氏微微一笑,“如今这位圣人,看着不像是能等那么久的好性子,也许,很快呢。”

她夹了一筷顾和爱吃的烧鹅签,道:“先这么定吧,等我再想起来什么了,咱们再说。”

顾和吃在口中,却也尝不出味道,只是反反复复地想着将来的情形,目光突然落在顾惜惜身上,忙问道:“乖女,你方才说有事,是什么事?”

罗氏跟着也看了过来,问道:“是呢,你要说的是什么事?”

顾惜惜犹豫了一下,道:“表哥说,他们书院里都在传说张韶总往咱们家里跑,有心入赘。”

“啊?”顾和怔了一下,“这是从何说起!”

罗氏也吃了一惊,沉吟着说道:“怪道临走时,母亲突然问起张韶的事。”

夫妻两个对望一眼,都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们从来没有大张旗鼓地择婿,况且又是没影子的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呢?

夜深时,卧房里灭了烛,顾和闭着眼睛躺了许久,听着罗氏的呼吸并不像平时那么轻缓,便试探着叫了她的小字:“慧昭?”

果然听见罗氏嗯了一声,显见得也没睡着。

顾和翻身拥住她,轻声道:“咱们夫妻十八年,从来没分开过,我要是走了,别的都没什么,就是放心不下你和乖女。”

“我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难道你还怕我照顾不好乖女?”罗氏低声说道,“放心吧,眼下唯一棘手的就是魏谦,除了这个,别的都应付得来。”

“我明天见驾时,再跟圣人敲定一下,一定要圣人亲口答应保乖女平安,我才答应去东海。”顾和道。

窗外突然传来几声响亮的狗吠,打断了夫妻两个的说话,顾和侧耳听了一会儿,见一条龙还在断断续续地叫,于是问道:“这是怎么了,一条龙一直叫?”

片刻之后,值夜的丫鬟在外头回道:“大姑娘睡不着,起来遛狗玩呢。”

顾和放下心来,重又躺回去,笑道:“乖女真是,大半夜的遛什么狗?”

“她从小就喜欢猫儿狗儿,让她玩吧,”罗氏道,“如今没成亲还能自在几天,等成了亲,只怕不能像做姑娘时这么随心所欲了。”

“那倒是不怕的,反正是入赘,有咱们在,谁也别想欺负她。”顾和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压低了声音,“慧昭,你说张韶这个人,怎么样?”

“人看着倒还稳重,”罗氏道,“不过他是家中的独子,势必是不能入赘的,而且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池中之物,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