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除了燕双成,再没有人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她是谁?谁是她?”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顾惜惜气狠狠地拿袖子抹了,不闪不躲地映着魏谦的目光,“呵,你叫的好生亲热!”

一时之间,心上那些疑虑纠结,突然烟消云散,连魏谦自己,也有些意想不到。

她这是吃醋吗?

声音软下来,魏谦低了头,轻轻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惜惜又怔住了,她这样对他,为什么他的语气反而和软了?

魏谦没等到她的回答,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

后面的话,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拧着眉,咽住了。

却见她眼中一滴泪,慢慢地,慢慢地透过睫毛,滑了下来,魏谦下意识地伸手想替她擦,堪堪只剩下几毫厘的距离,猛地又收回手,一连退开了几步。

于是他看见,那滴泪顺着脸颊滑下,沾在下巴上,末了又渗进寝衣的领口,领口处一痕白,又泛着浴后的微红,在他记忆中,再往下去的话,应该还有一粒痣……

顾惜惜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忙拿起引枕挡在胸前,魏谦终于移开了目光,低声道:“不要再骗我。”

顾惜惜低头不语。

“那道遗诏,陛下已经扣下了。”魏谦慢慢说道,“等孝期一满,我们就成亲。”

顾惜惜一个激灵,扣下了!

燕舜果然很看重他,为了他,竟然连先皇的遗诏都扣下了。

她已经没有了依仗,该怎么办?

脑中念头急转,到最后一抹眼泪,抬起了头:“我没有骗你。”

她还得继续与他周旋,直到胜券在握。顾惜惜抱紧了引枕,慢慢地说道:“遗诏是你刚回来时我家求的,你也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你和她的。我并不喜欢跟人争抢。”

“我跟她没什么,”魏谦道,“你不要乱想。”

远处突然传来极模糊的声响,顾惜惜并没有听见,魏谦却察觉了,立刻停住了说话。

这动静,似乎是她父母回来了。

魏谦看了眼顾惜惜,将她衣衫凌乱,水汽氤氲的模样一毫不差地收进脑中,低声道:“我走了。”

没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不见了。

身上所有的力气突然都被抽空了,顾惜惜呆呆地坐在原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活着,他就不会放过自己,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魏谦:媳妇对我恶声恶气的,原来竟然是吃醋,欢喜。

魏谦:打是亲骂是爱,欢喜。

第13章

五更鼓刚刚敲响,镇远侯府的车马便驶出了大门,迤逦往宫中走去。

顾惜惜窝在罗氏怀里,一夜不曾睡好,此时眼下有淡淡的灰色,只是闭着眼睛不想说话。

罗氏抚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慰:“别怕,今天跟你外祖母说一声,把大长公主府的卫队调一些过来,那厮再不敢来的。”

顾惜惜在她怀里点点头,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可是那道遗诏……”

“遗诏不行的话,咱们再想别的法子。”罗氏道,“一年的时间,咱们一家人,还有你外祖母,你舅舅,还愁想不出法子吗?”

母亲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的鬓发,顾惜惜渐渐振奋起来。

已经很好了,至少现在,父母亲都没事,外祖母也没事,魏谦再狠毒,也不过是孤家寡人,她有这么多亲人,一定能杀了他!

她伸手抱住罗氏,低低地说道:“我想杀了他。”

罗氏见她声音里透着怨恨,心里咯噔一下。昨夜他们夫妻两个回去时,顾惜惜红着眼睛说,魏谦又闯进去了,彼时她房里的丫鬟都被弄得昏睡不醒,她身上的衣服虽然穿得好好的,头发却是湿的,像是刚洗过澡。

昨天夜里顾惜惜怕的厉害,罗氏便没有细问,此时正好顾和不在跟前,罗氏便小声问道:“那厮昨夜,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顾惜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魏谦那炙热的,仿佛要剥开她衣服的目光似乎又盯住了她,她也说不清楚,昨夜到底有没有被他看见,到底算不算有怎么样。

满心里的话只是没法说出口,顾惜惜又往罗氏怀里窝了窝,低声道:“没有。”

罗氏放下心来,道:“以后你跟我一起睡。别怕。”

“嗯。”顾惜惜把她搂得紧紧的,低声道,“娘,你说那厮还有没有别的仇家?”

她已经被魏谦盯上了,想做什么都很难,况且她也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是魏谦还有什么厉害的对头就好了,她记得有一招叫做,借刀杀人。

罗氏想了想,道:“宋直?”

“不要,”顾惜惜一口否决,“那种小人,还不如魏谦。”

罗氏拍拍她,道:“别想了,再睡会儿,回头等你外祖母回来了,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顾惜惜闭着眼睛,朦朦胧胧地刚要睡着,眼前零零碎碎,又是许多片段迅速闪过,顾惜惜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怎么忘了,还有燕双成的丈夫,驸马时骥呢。

早祭结束时,燕舜公布了岐王燕淮的消息,他此前便得了严重的伤寒,又因为先皇的噩耗,病势越发沉重,岐王妃和府中一儿一女也都不幸染病,为了防止病症扩散,只能暂时封闭岐王府,严禁府中人等进出。

虽然心里都存着疑惑,但总算给了一个说法,众人便都山呼万岁,赞颂君主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