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没什么表情的一张冷漠脸,男人一直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偶尔有事的时候才会打内线电话叫她进来,简短的吩咐上几句。
周五岑肆又接到电话,黄芷在电话那头笑道:“谢谢你之前帮我代班呀,今天我不用去接小孩儿,晚上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嗯,几点?”岑肆就答应下来。
两个人确定了时间,六点在大学街的烧烤店门口见,那里一直都是大学生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店面干净不说,量给的也实惠。
岑肆之前也去吃过两次,不过都是陪着郑梵,一次是送他头盔,一次给他过生日。
因此地址她也很熟悉了,轻车熟路的坐公交车过来,黄芷已经在门口翘首期盼了,一见她来就冲过来:“快快快,位子马上就快没了。”
正是饭点儿的时候,人简直是乌泱泱的,好容易抢了个双人座,岑肆刚坐下就接到了个电话,挂断后她望着黄芷:“要不咱们别在这儿吃了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啊?”黄芷虽然挺馋烧烤,但又好奇岑肆所说的那个地方,就也跟着拎包起身。
“先去我家,我换个衣服去。”岑肆走在前头带路。
…
到底去什么地方,要先换衣服呢?黄芷坐在岑肆家的沙发上,更加好奇了。
“诶,肆肆,什么时候出来啊?”百无聊赖的看了眼时间,都过去十多分钟了,她就冲着那紧闭的卧室房门喊了一嗓子。
“马上。”里头传来岑肆的声音,紧接着房门一开,人走了出来,身上的装扮却是完全换了。
“妈呀,岑肆是你吗?”黄芷都从沙发上跳起来了。
差别有那么大吗?岑肆被这姑娘弄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其实也没穿什么稀奇古怪的衣服,只是简单的白衬衣配黑长裤,裤腰那里做了收窄的处理,领口处又带了枚黑色的领结,有些中性化的打扮,显得整个人英气十足。
真正的变化是在头发上。
她平常大多都是齐肩的短发造型,那个长度其实是能扎起来的,但她一直都没撩起来过,顶多就是把两边的发丝掖在耳后而已。
如今这些头发被全部拢起来束在脑后,除了上边儿扎起来的那些,下头的头发却是剃掉的,跟男士的板寸差不多的长度,露出青色的发茬子,无形中添加了几分酷帅。
“哥,岑哥,岑爷!”黄芷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简直就要跪下来叫爸爸了:“你为什么那么帅,为什么?!”
“那什么,并没有具体原因。”岑肆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我就是头发太多,全部放下来显得头大而已,所以才把底下剃掉一层。”
“什…么?”黄芷顿时受到一万点暴击,哭丧着脸嘟囔道:“我头发贼少,而且我还掉发严重你知道吗?二十岁就开始用霸王,每天早上看到梳子上的那一大把头发,都特别想死…。”
“那,要不你也剃掉试试?兴许能多长出来些。”岑肆一边拿钥匙出门,一边小心的提议道。
黄芷这会儿已经恢复了镇定,并且不太想和她讲话了:“那是小孩子才管用的,好吗?我都剃了以后,万一再也长不出来怎么办,直接出家吗?”
…
岑肆领着黄芷去的地方是一家酒吧,坐落在z市中段的繁华地带,每晚客人络绎不绝,还有专门的驻唱歌手。
大二的时候,岑肆曾经在这个地方打过一年的工,专门跟着师傅学习调酒,她的悟性不错,学到最后都已经可以独立在前台调酒了。
当初她辞职的时候,专门教她的那个师傅还挺惋惜的,挽留了她好几次,后来两个人聊了半天,岑肆就答应,以后如果酒吧人手不够的时候,她一定会回来帮忙。
这事儿就算是说定了,之后也有好几次调酒师辞职不干,临时找不到顶替的人,岑肆接到消息后,就立刻赶过去了,也算是很够意思了。
这次也是一样。
岑肆进门后就先把黄芷安顿的坐在吧台的右侧,自己才进里面打了声招呼,把手洗干净开始操作调酒。
不像是老手似的,她调酒的时候并没有花哨的动作,抛瓶子耍帅什么的也一概不会,只是踏踏实实的按照步骤一步一步来。
问了黄芷喜欢的口味,岑肆就先帮她调了一杯,杯壁上插了片柠檬端过去:“有什么想吃的尽管点,我跟里面打了招呼,今晚的花费我请。”
“那要好贵吧?”黄芷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辣得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没事,用工钱抵扣就行了。”岑肆一边制作下一杯,一边说道:“你慢慢喝,一会儿就能品出味道。”
这会儿外面的天就已经黑了,上班族们大多已经下班,劳累了一天急需点儿酒精刺激,酒吧的人声就渐渐嘈杂了起来。
点单的人一多,岑肆就必须忙碌起来,自然就没时间说话,黄芷也不寂寞,一边儿吃着东西一边儿东张西望的瞧。
这酒吧的规模很大,调酒师自然也有几个,其中不伐动作漂亮的那种,跟变魔术似的,哗一下火就起来了,紧接着又开始花式抛瓶子。
这种类型自然更吸引眼球一点,但奇怪的是,岑肆那边的人居然也不少。
黄芷就暗搓搓观察了一会儿,很快就找到了原因:都是颜值造成的呗。
一个酷帅酷帅的小姐姐在你面前认真的调酒,谁不想多看几眼?尤其这酒吧女客还比较多。
吉他声响起,酒吧的灯光暗了暗,驻唱歌手上台,开始轻轻弹唱起一首悲伤的校园民谣,人声的喧哗就少了很多,大家都开始安静的听歌。
一曲结束,又是个染成红头发的dj上台,搬上键盘开始号召:“艾瑞巴蒂,大家一起摇起来啊~”
黄芷觉得,这家酒吧的老板可能是个精分…
一直到了九点多钟,岑肆才出门打了辆出租车,把黄芷送进去,用手机把那车的车牌照下来,她又叮嘱黄芷:“一会儿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黄芷扒着车门,脸红扑扑的把脑袋探出来,还在问问题:“肆肆,你怎么不在酒吧继续干下去啊,这工作多酷,”
岑肆替她关好车门:“因为要熬夜,我怕脱发。”
黄芷翻了个白眼,气哼哼靠在椅背上,往前挥了下手:“师傅,出发!”
…
目送着那车走远,岑肆才继续回到吧台调酒,爱逛酒吧的客人一般都是夜猫子,所以不到凌晨,这里的工作还真结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