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他以为他是谁？土包子出身，居然还痴心妄想要统一下猎户悬臂？”

“不过只是一个爆发户而已！”

当回到风行者号时，李雪莹的那些个重要部属里，就有人骂骂咧咧的发泄自己的怨气。在雪浔号中，没人敢说这样的话，在风行者号却没有这样那样的顾忌。其中甚至还有一两位楚天在雪鹰保全公司时代的同事。他们同样不认为，当初那个懵懂小子，能够有成为下猎户悬臂之王的那一天。

李雪莹听得神经隐隐作痛，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示意所有人暂时退下。而整个舰桥指挥室内，就只剩下了欧阳映雪与邹世两人、

“小姐，她真的这么说了？”

欧阳映雪，也就是六年之前的李莲采，颇感兴趣的望着舷窗外。就在这个方向，距离这里三十二公里处，就是雪浔号的所在。“真让人难以想象，当初那个连自己的舰队指挥能力都在怀疑的小家伙，居然能够会有面无愧色说出这等豪言的一天——”

察觉到自己首席骑士言语里那隐含的嘲讽，上官云不由微摇了摇头，凡是此前曾与楚天相处过一段日子的人，似乎都无法接受这位当年的同事，会有一天远远的凌驾于他们之上。当然，这只是限于对于这位银色死神的性格能力，不甚了解的一部分。

“邹叔，那位陛下提出的条件，您是怎么看的？”

“我想七年前的他绝对办不到，但是七年后的现在，却有一定的可能！我不是指能力，而是性格——”

邹世的神色衰败，目内更是黯淡无光。李雪莹闻言后，则是心神一阵恍惚，想起此前谈判时的情形。楚天言语和神情里，那无比强烈的侵略性，与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哪怕是面对旧日雇主，在谈判上却也是毫不留情，由此可见其心情，早已非是她印象中的那个淳厚少年。

“小姐，当初利用方乐迫他，确实是我莽撞了！若能再有耐心些，或者我们现在早已经复国——”

“邹叔，我不是早就说过，这不关你事！他那样的人，我掌握不住的！”

心里面说完全不遗憾是假的，然而李雪莹却真的不是很在意。那个人身边的谜实在太多，李雪莹感觉即便没有邹世的那一出，这位如今的楚汉国王陛下，也不大可能从始至终的在她麾下效力。而且即便能将之留下又如何？以那个人的能力，只怕不出两年时间，她麾下的舰队，就会由他所掌控。身为雇主的她，反倒是有被完全架空的危险。

“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位陛下所提出的条件，五个星球的领地，实在太少了。”

欧阳映雪蹙着眉头，刚才的会谈她没有参加，然而只从其他人口里的只言片语，她就已感觉到楚天的强势。“如果能够请出阮老，那么或者还可以说动那家伙再让一步！”

“映雪，行不通的！阮老若是真肯在这方面帮我，这次也不会坚持留守在舰队内。”

李雪莹惨淡一笑，“他老人家能够始终坚持在帮我，没有弃我而去，已经是足够仗义了！”

邹世与欧阳映雪闻言都是一阵沉默，以阮浩的才华能力，还有他与楚天的师徒情分。哪怕是现在去投奔楚汉，也至少能获得与胡阳同等的地位。毕竟整个楚汉王国军，倒有一小半都是出自其绿茵军校门下。

——此人能够始终如一的辅佐李雪莹，人品方面委实是令人敬佩，他们也确实是不能再对他强求更多。

说到底，其实还是他们的实力不足，哪怕是这一年来，从楚天的手里，陆续拿到了两万艘战舰。他们目前的总实力，也不过四万艘多一点而已，而且舰队内多是一些乌合之众和新兵，战斗力实在难以入目，

此前楚天说此战有没有他们，都没太大区别，并不算夸张。反倒是之后给出五个有人行星的条件，已经算是相当顾念交情了。

“我看还是暂时答应下来！如果那位陛下，真得有席卷下猎户悬臂的才具，那么这也是个办法。总而言之，格莱特自由军只怕很难阻止得了楚汉东进，我们也不可能反而去与权泽联手——”

邹世的眉头紧皱，一想到未来可能会面临比格莱特自由军还要更强数倍的敌人，她就浑身无力。那并不是畏惧，而是感觉毫无希望之后的厌倦。哪怕是再怎么有斗志的人，在面临明知不可能有成功希望的事情时，只怕多半也都会如此。

“我看还没到那个地步！”

嘴里虽然是这么说，欧阳映雪的脸色却也同样是苍白的颜色。而她正欲说什么时，突然神情一怔，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舷窗外的情形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