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苏蘅不明所以:“翟嬷嬷到薛家来寻司琴了?”司琴的亲人,也就只有翟嬷嬷一个人而已。
那仆妇笑了笑:“是李管事——”
苏蘅站起来:“谁让你们不拦着李玉书了!”
下边的人一脸的无奈:“小姐,那是人家夫妻间的事……”
被苏蘅瞪了一眼,几人都住了嘴,乖乖带着苏蘅去找司琴了。
然而李家那边,并没有司琴的踪迹。
苏蘅不会忘记,当初司琴在李玉书那里吃了什么亏,而今司琴不见踪影,之前又见过李玉书,苏蘅直觉地便觉得不好,让人将整个薛家翻过来,也要找到司琴。
薛牧青回来的时候,苏蘅正让人整个薛家翻得天翻地覆的,苏家那边也去问了,就是没有司琴的消息,也没有人见到李玉书,她双手颤抖,无法想象司琴跟着李玉书会发生什么,此刻顾不得那么多,便要人去报官。
“为何要报官?”薛牧青看了一下四周的狼藉:“发生了什么事?”
“李玉书把司琴掳走了,”苏蘅不想给他面子:“报官,抓逃奴。”
薛牧青不明所以:“玉书那边,两个月后是他父亲的忌日我前些日子允了他回去拜祭的,怎么算得上逃奴?”
苏蘅扬高了音调:“他把司琴给掳走了!”
薛牧青让其他人退下,将苏蘅拉回去,劝说道:“司琴跟他毕竟是夫妻,你平日里要用司琴……害得他们不能相处便也罢了,这种时候,司琴跟去,也算是孝心吧。”
“孝心?夫妻?司琴跟他才没有关系!”苏蘅气极:“他都做得出把司琴掳走的事来,你居然还帮着他说话?难不成你跟他早有预谋?”
“想什么呢?”薛牧青摇了摇头安抚她:“他没有跟你说便带走司琴的确不对,等他回来了,我让他跟你请罪。”
“你说得轻巧!”苏蘅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她怕的是司琴又被李玉书强迫:“向妈妈,你马上去报官。”
“苏蘅,你到底为什么要拦着不让他们夫妻相处?”薛牧青叫住向妈妈:“不用去报官,我回头让人去追上他们,把玉书叫回来。”
“为什么?”苏蘅瞪他:“李玉书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你居然让他带走司琴?你安的什么心?”
“是了,你本就跟李玉书是一伙的,当初借着司琴的事将我带回来,而今只怕你觉得司琴碍着你眼了,所以想把司琴从我身边带走,”苏蘅指着他:“薛牧青,当初你让李玉书毁了司琴还不够,而今你还想怎样?司琴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你非得这般害她?”
“玉书?司琴?”薛牧青看着她:“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居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怎么回事?”苏蘅简直出离愤怒了:“当初你为李玉书求娶司琴不成,便让李玉书抓了司琴……毁了她清白……自己在我身边装作帮我找人,只怕是故意误导我们让我们找不到人吧?的确是个好计策,司琴出了那样的事,李玉书再出来装模作样一番,便娶了司琴,还博得了个好名声升了管事,至于你……趁机为李玉书掩护,之后趁机将我带回来——”
“等等,”薛牧青打断她的话:“你是说玉书……是当初带走司琴的贼人吗?怎么可能!”
“你还装出一副自己不知情的模样?”苏蘅鄙夷极了:“李玉书做出那种事,没有你的帮忙,他怎么可能成事?”
“当初我帮玉书求娶司琴不成,我的确私下跟玉书允诺过,如果他能让司琴答应嫁他,我便升他做管事,这事,我承认,”薛牧青顶着苏蘅的眼神解释道:“然而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而且玉书也不像是那样的人——”
“你是想说我冤枉他吗?”苏蘅怒视着他:“司琴跟我说起过,她抓伤了贼人,刚好,李玉书身上就有同样的伤痕,你觉得会是巧合吗?他做事这么不细心,你之前就没嘱咐过他,不要留痕迹吗?”
“有这事?你之前为何不说?”薛牧青惊叹了一番,又低头思索了一会:“这事是我疏忽……我也没想到玉书是这样的人——”
“没想到?”苏蘅冷笑:“你们分明便是一丘之貉,你说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李玉书花银钱找的那些人……他一个下人,哪来的那么多银钱?还不是你给的——”
苏蘅顿住,定眼看向薛牧青:“他的银钱是不是你给的?”
薛牧青回想了一番,摇了摇头:“他跟在我身边很多年,月例加上收的打赏什么的想来他应该是有些积蓄,如果你说的是这些银钱……那我无话可说,可如果只是这些银钱,他成不了事。”
苏蘅想要确认一下:“你没有额外从账上拿钱给他?”
薛牧青叹气:“我再怎么不理庶务,也不可能随意支出那样一笔钱……就……就只是为了让他……”
“那便只能问夏初晴了,”苏蘅的记得自己“后来”看过的账册,差不多的时日之前,账册上的确是有一笔银钱支出的——她该感谢夏初晴不会做假账吗?她当初看的时候只是看到了入不敷出,而今仔细一想,这一笔银钱便对上了,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夏初晴帮他做这些,对她有什么好处?”
提起夏初晴,薛牧青似乎有些颇不自在的样子:“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还是不要多事牵扯太多人了吧。”
苏蘅斜眼看了他一眼:“怎么,我连问一下你的爱妾都不行吗?”
薛牧青不肯应答,任由苏蘅让人去把夏初晴叫过来。
两人等了一会,没等来夏初晴,却等来了薛老夫人,薛老夫人一来便把矛头指向了苏蘅:“苏氏,你安的什么心?初晴刚查出有身孕,你倒是消息灵通?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043章 有孕了(入)
“不就是不满初晴有了身孕吗?何苦来哉,将整座府邸闹得乌烟瘴气的!”薛老夫人似乎很是气愤:“初晴因为你这样被吓着了,你是不是还是觉得不够?非得要把她叫过来把孩子弄没了你才顺气了?”
“是了,”薛老夫人似乎是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了:“我知道,当初那事你还在怨我,所以这次初晴有孕了,你便想着也反正你不能生那么她也不能生!你是想害死我孙儿是吧?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便罢!何苦迁怒于其他人?”
“母亲!”薛牧青起身将薛老夫人扶了出去:“这边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便好,您先回去吧。”
薛老夫人抓着薛牧青:“你跟我一道过去看看初晴,她之前被吓得狠了,大夫说胎相不稳,要好好劝慰才是。”
“母亲您先回去吧,回头我再去看您,”薛牧青劝着她:“我们这边正在说正事呢——”
薛老夫人不肯放弃,依旧想要说服薛牧青跟她一起走,最后实在是没能说动他,语气里便带了薄怒:“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她有什么好?每日价冷着一张脸,仿佛全天下都欠了她一般……就算上次是我错,可她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可这劲儿地折腾你——”
好不容易送走了薛老夫人,薛牧青回到苏蘅跟前,苏蘅仍旧没有回过神来,薛牧青将手附上苏蘅放在案上的手:“苏蘅——”
苏蘅惊醒过来,把手收回来,想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起身便要走。
“苏蘅!”薛牧青连忙抓住她的手:“这事情我跟你一样意外。”
“意外?”苏蘅盯着他的手,直到他把手松开了才接着道:“你有什么好意外的?你自己做的事,难不成你是打算跟我解释说那其实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