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已经中午了，那您先吃点东西？”她循循善诱。

“好！”

只要和老夫人相关，老爷子就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当晚，叶成佐和叶成佑要留下陪床，但叶成蹊不放心，就也要留下，他本想送秋书语回去，却被她回绝了。

“我留下。”

“书语……”

他想着她这几天都很没得休息，就不想她再跟着继续操劳了，却不想，她只温柔笑回，“前两天是为了照顾奶奶，但今天是为了陪你。”

也许是她想多了吧，总觉得最近事情很多，她怕他心绪烦杂，又忆起什么不开心的事。

缺失的睡眠什么时候都能补回来，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不好弥补了。

所以，她想尽可能的安抚他的心。

叶成蹊向来不懂得怎么拒绝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晚上等她睡着之后，他还是轻手轻脚的把她抱走了。

医院那边有叶成佐和叶成佑，叶爸爸和叶妈妈也不肯回来，老夫人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彻底醒了，精神还算不错，所以叶成蹊才放心的带秋书语回了家。

路上，外面忽然下起了雪。

这是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雪势不大，雪花也很小，纷纷扬扬的，像是一粒粒莹亮的水晶。

天气很凉，可叶成蹊心里却带着一点暖。

这样白雪飘飘的日子里，他们迎着晶莹的雪、吸着清凉的空气归家，寒风凛冽，他们应该围在暖洋洋的炉火旁，烤着红薯，回忆往昔。

人在冬天，不该再有距离……

＊

叶成蹊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他本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却没想到，意外的失眠了。

倒是秋书语，倚着他的肩膀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们回家的时候本就很晚了，等到叶成蹊翻来覆去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可才睡着，他就从梦中惊醒。

相同的梦境，已经做过无数遍，他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他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起身，悄然去了起居室。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原本在睡梦中的秋书语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其实……

她并没有睡着。

开始时，他的呼吸一直很沉，她就知道他也没睡着，后来好不容易睡了，却又受噩梦惊扰。

她轻轻叹了口气，却没跟着他一起出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给季少一打了一通电话，向他咨询了一些事情。

白天她和叶成蹊去了医院，老夫人的精神状态很不错，至少对比她这个年龄段的其他老人家，算是非常好了。

看着自家孙子和孙子媳妇眼底淡色的很眼圈，老夫人心里这个心疼，可想着这种事也不是她用嘴说说他们就不担心的，只能自己遵照医嘱，好好保养身体。

她好了，家里人才安然些。

手术后，老夫人又在医院住了几天，然后就出院了。

为了方便照顾她，秋书语和叶成蹊搬回了老宅去住，可一搬回去不要紧，却让叶妈妈他们发现了不对劲儿。

怎么成蹊一到半夜就出来晃悠呢？

叶爸爸有天晚上起来喝水，意外看到叶成蹊一个人站在院中沉思，远远的望着夜空。

一次两次叶爸爸还没在意，可再三再四就令人心里奇怪了。

于是……

叶爸爸抽空找自家儿子聊了聊，以为他是太过担忧老夫人的缘故。他这么一说倒是变相提醒了叶成蹊，自己总是这样失眠半夜起来晃悠，不免让人担心。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就开始在公司加班。

他想着自己累一累，到时候回家倒头就睡，慢慢的心态也就平静了，等奶奶身体恢复的差不多，自己再去国外联系个心理医生瞧瞧。

可叶大少爷并没有想到，他自以为妥善的计划，却令叶爸爸和叶妈妈想歪了。

儿子失眠不说，现在回家都回的这么晚，难不成……

是和书语吵架了？

这毕竟是他们小两口的事儿，叶爸爸这个当公公的不好说什么，但方清梦这个婆婆就不一样了。她对秋书语的那种好，是真的把她当成女儿来宠，却不会当成女儿来责怪，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这会儿猜测他们小两口可能是闹了别扭，她就趁着某天晚饭后和她谈了谈心，顺便分享了一下自己的经验。

其实对于吵架这种事，秋书语是陌生的。

她觉得依照自己和叶成蹊的性格，就算真的有什么不愉快也只会是冷战，而非吵的脸红脖子粗。

“让您和爸爸担心了，不过我们没有吵架，只是可能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成蹊有点压力。”至于别的，秋书语并没有多说。

一来是不想让他们跟着着急，二来也是因为，她觉得说不清。

“压力这回事呀，其实很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