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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瞳死死咬着唇,就是不允许眼泪落下来,“他们给他注射了一个星期的毒品。然后将他活着放回来……”
心瞳背过身去,“我爸热爱自己的事业,更珍视自己的荣誉,所以这样活着放他回来,对他来说,生不如死……可是他却不能死,因为还有我……他就拼命想办法戒毒。可是那个地方所有禁毒系统的人都认识他,而我爸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自己染了毒……所以他就自己忍着,命令冽尘将他捆起来,硬撑。”
“伯父怎么会这样傻?”竹锦也是难过得握紧拳头,“他这是因公染毒,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没关系啊!”
心瞳摇头,“我爸是嫉恶如仇的人,他的荣誉感也特别强。他不想被任何人知道他被毒贩打败过……一旦消息传出去,他就会成为毒贩们大肆宣扬、用来动摇禁毒警察们的一块活靶子!”
“我爸求冽尘帮他……”心瞳难过摇头,“冽尘是军医,又是心理医师,所以他有条件、有能力帮我爸进行药物和心理的脱毒治疗……”
“可是毕竟没有在正规的脱毒机构进行系统的治疗。冽尘从医院里能够拿出来的精神药品也极其有限,所以我爸的脱毒进行得极为缓慢和痛苦。到后来最主要的是要依靠冽尘的心理疏导。”
“可是冽尘也遇到了问题。他就算是临床心理医师,但是他从来不了解染毒的感觉,所以他对我爸的心理疏导总是像是在程度上差了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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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瞳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竹锦已经能猜到下头发生了什么。他走过来抱紧心瞳,“冽尘为了帮伯父脱毒治疗,所以自己也尝试了毒品?!”
“是。”心瞳含泪点头,“其实也都怪我。我爸不想让我知道这一切,可是我很久找不到我爸,我太担心,所以我不顾一切去了爸的驻地……冽尘怕我担心,怕我看见爸的样子,所以他不顾一切地自己也尝试了毒品,只为了找到最真实的生理和心理感受,以便帮我爸脱毒……”
“我到了那里,发现这一切,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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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过,去年其实我已经考上医大了,可是我却没来上学。那时候我就是去了我爸的驻地……我放弃了一切,陪我爸度过最后的时光……”心瞳说不下去了,转头趴回床上去,用枕头将头深深埋住。
竹锦懂,那一定不是寻常的最后的时光……不光是要一步一步看着死神到来,更是要亲呀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毒品折磨得形销骨立、甚至痛不欲生!
那最后的时光对于心瞳来说,绝对不可能是宁静的回忆,而是骨髓上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
良久,心瞳才又继续讲述,“那段时间我知道冽尘染毒了,可是我因为全副心思都在爸身上,又相信冽尘自己是医生,所以忽略了他。”
“每当我问起他的事情,他就推脱说没事,说他吸食的并不是海.洛因,而是软性毒品。说白了并不是从鸦片里头来的那种严重的毒品,而是精神药物。虽然也会上瘾,不过好戒除,不会像鸦片和海洛因那样难以摆脱。”
“我就信他了……”心瞳用力砸着自己的头,“我这个傻瓜,竟然就相信他了!”
“等我爸的丧事了结,我才发现他已经再无法掩饰染毒的特征,这才知道他最初是只尝试了一点点软性毒品,可是他越吃越多,到后来已经不可控制!”
“好在冽尘是临床心理医生,他懂得如何来疏导自己的心理,所以他才能勉强瞒过外人。直到这次他终于请下探亲假回来看我,我才将他送去戒毒。”
心瞳转头过来望竹锦,“如果他有事,那我就欠他一条命;如果他侥幸能够好好活下来,那我就欠他一生的幸福……所以竹锦你明白我的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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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锦怆然坐下,“我明白。你是想对我说,只要冽尘想要,那你就会以身相许,嫁给他……所以你千方百计推开我,不肯接受我的感情,是不是?”
“竹锦,我不知道这辈子还能用什么方式来补偿冽尘。可能你没见过瘾君子发作时候那痛苦的样子我却是眼睁睁看着的,看着我爸每天绝望地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心瞳深深吸气,“本来我以为这次冽尘能够成功戒毒……可是竹锦,这一切却被你给打断了。他没能成功戒毒,所以我必须要偿还他一生的幸福。”
“只要他点头,那我这辈子,唯一只能嫁给冽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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