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女官应好。
另一边房夫人接到消息后,就赶紧朝着宫门而来。一路上听着宫人讲述苏夷光这些年的不容易,房氏气得直骂道:“天杀的赵氏,她哪里来的脸跑到宫门前去闹!”她其实对苏夷光在宣平侯府的生活并不了解,她只听过那些传闻说侄女在宣平侯府过得如何不容易,但是具体如何,没人知道,等到侄女回到薛家后,她也不好意思提起侄女的伤心事,所以也一直不清楚。
如今听到很多侄女幼时的经过,房夫人气得不打一出来,带着自己的大儿媳就朝着宫门而去。
赵氏的大儿媳尤氏对着婆母道:“母亲您先息怒,咱们都想一想一会儿要怎么说,赵氏心思恶毒,咱们要准备好思绪。”
房夫人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儿媳的,听到儿媳的话后,也点头道:“你说得对,咱们得好好想想怎么说,不能让赵氏占了便宜。”
“现在赵氏已经在宫门外磕了半天了,估计宫外围观的人都觉得赵氏可怜。”尤氏说道:“咱们要是冒然冲下去对着赵氏大吼大叫,难免会让人觉得咱们薛家仗势欺人,到时候咱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说?”房夫人觉得儿媳有成算,她也不是那种不听别人意见的人,很是虚心地向儿媳请教。
尤氏和房夫人计划了一番,当马车停在宫门外,房氏带着儿媳下了车。
赵氏见到房夫人心中瑟缩了一下,她也料到她今日的行事房夫人估计会插手,她躲过了安国公夫妇,但是绝对躲不过房夫人。其实,比起性子爽利的房夫人,赵氏更害怕软中带刀子的安国公夫人,因为她一向以柔弱示人,但安国公夫人比她更柔弱,她们两个同时出现,会让人更加偏向安国公夫人。
其实赵氏和宣平侯的妾室斗了这么多年,这些事情上多少有些体会,她今日来到宫门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及和老太太还有宣平侯商议过的,若是这二人不同意,她也不敢来宫门前。
赵氏本以为依着房氏的脾气会上来对她大骂,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房氏直接带着儿媳尤氏也跪在了宫门前,就跪在了她身边,开始哭道:“我那可怜的侄女啊,就因为宣平侯府和父母分离十几年……,宣平侯府受了安国公府的救民之恩,却不善待我的侄女,宣平侯夫人……”
尤氏也在旁边哭诉,“这些本都是郡主的伤心事,若不是为了郡主的名声我们都不愿意提起,郡主才是此事的苦主,这些年宣平侯府可曾善待过郡主一分?莫要提什么养恩,那救命之恩宣平侯府又拿什么偿还了?是苛待郡主吗?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是宣平侯府何时报过恩?何时善待过郡主?”
“没错!”房氏接着道:“宣平侯夫人今日摆出如此作态,以养恩逼迫郡主,可是你对郡主又哪里来得养恩?”
“你想要郡主帮你救你儿子,先不说你儿子的罪名证据确凿,郡主大公无私,不会罔顾大魏律法,就算你儿子无辜,你又哪里来的脸让郡主出面呢?”房氏又道:“苏夷观害得郡主幼时在雪地里罚跪,郡主的膝盖从此没到冬天就冰寒刺骨,这些事情还有好多,需要我一一列举吗?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仇人,郡主为何要救仇人?”
“莫说什么以德报怨,圣人都说过要以直报怨。”尤氏显然是读了不少书的,这些话张口就来。
“还有你今日根本就是知道郡主不在宫中,无法和你理论,所以才在今日来宫门外败坏郡主的名声。”房氏又道。
赵氏果断否认道:“我没有,我不知道郡主不在宫中!”她是真的不知道郡主不在宫中。
周围围观的人原本还偏向赵氏,如今一下子全都偏向了永嘉郡主,对着赵氏指指点点起来,“这根本就是无耻!”
“永嘉郡主当初遇上宣平侯府真是倒霉!”
“这根本就是心虚,不敢和永嘉郡主当面对质,所以才选在今天!”
“……”
在这过程中,赵氏不是没有辩解,相反她在一直辩解,但是宣平侯府的事情很早就有传言,如今房夫人的话正好印证,所以这些人都选择相信房夫人还有尤氏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宫门缓缓打开,李女官手拿懿旨走出,宣旨道:“宣平侯夫人赵氏为母不慈,……,不堪为人母,现废赵氏二品郡夫人之位,收回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