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眼神微动,道:“我乃一介女流,又如何会关注这等事。”
听到这话,左小右心知肚明,华夫人是想装糊涂了。
淡淡一笑,也不介意:“前两日宁王也曾派人来招募左某。”
“左公子答应了?”华夫人骤然紧张起来。
“夫人不必紧张。”左小右低声道:“左咛若是答应,今日就不会出现在夫人面前了。”
华夫人松了口气:“那就好,若左公子出仕宁王,只怕会有大祸临头。”
露馅了吧!还说你不关注这等事?
“但愿老死花间酒,不愿鞠躬车马前。”左小右微微一笑:“夫人放心,左咛只是一介胸无大志的布衣穷酸罢了,从未想过参与朝堂之事。”
“左公子谦虚了。”华夫人笑道:“世人皆知左小右乃是当世第一才子,又岂是布衣穷酸可比的。但左公子年纪轻轻,才华出众,不为朝廷效力,未免可惜。”
左小右摇摇头,道:“夫人,还请转告太师,宁王此人居心不轨,只怕不久之后必有大动作,还请太师告知圣上,早作准备。”
华夫人看着他,沉默片刻,道:“不知左公子可愿与我回府,当面向太师禀明?”
“夫人不相信左某?”左小右淡淡的道。
“左公子言重了。”华夫人微笑道:“我毕竟只是一介女流,此等大事不好参与,还是左公子亲自与太师禀明为好。”
沉默片刻,左小右点点头:“也好,那就劳烦夫人了。”
见左小右答应下来,华夫人脸上笑容灿烂了几分:“那还请左公子在此稍歇,我去拜别住持之后,便带左公子回府。”
“有劳夫人。”
一个时辰之后,左小右随着华夫人登上了华府的官船。
左咛的到来,让华府的四香兴奋异常,叽叽喳喳的对着左小右指指点点,要不是华夫人在,她们早就围过去问东问西了。
最想问的就是,左小右到底多大年纪?
左小右成名十几年,照理说就算再年轻,也应该三十几岁了,但四香却发现左小右的外表最多也只有二十五岁,根本就不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
要说天生脸嫩,这也太嫩了吧!
相比春香、夏香和冬香,秋香看着左小右的眼神充满了痴迷,完全就是一个怀春少女遇到了自己心上人的样子,视线一刻也不愿移开。
左小右对周遭视线的感知力异常敏锐,秋香从离开寒山寺的时候就一直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几乎没有离开过,这让他如芒在背。
巩阿姨,你真不是我的菜啊!还有,唐伯虎一定哭晕在厕所了。
……
唐伯虎当然没有哭晕在厕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爱上的女人喜欢的是左小右,现在他正雇船追赶华府的官船,但是倒霉催的,这艘烂船很快就沉底了,等他追到华府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这且不提,且说左小右随着华府官船来到华府之后,并没有立即见到华太师。
此时华太师并不在府中,而是外出赴宴,听说这两天都不会回来。
没有办法,左小右只能暂且在华府住了下来。当天晚上,华夫人亲自设宴款待左小右。
华夫人年轻的时候闯荡过江湖,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才会出面招待左小右,要是换了一般的大家夫人,是不可能出来招待男客的。
“左公子请。”华夫人端起酒杯:“今日招待不周,还请左公子见谅。”
“夫人客气了。”左小右同样端起酒杯,道:“夫人身份尊贵,却亲自款待左某一介布衣,左咛感激不尽。”
“呵呵,左公子言重了。请!”
“夫人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华夫人谈性也是越来越浓,开口道:“左公子,听闻十年前有很多媒婆为左公子做媒求婚,左公子却抛出一副上联,言明哪家小姐能对出下联,愿用万金聘礼相求。只是十年过去,依旧没有人能对出下联,十年间,梦想嫁入左府的千金小姐怕是不下数万已经嫁做人妇了。”
“惭愧。”左小右无奈一笑:“其实左咛已有两房夫人,挂出上联只是不想被打扰罢了。”
“哦?”华夫人轻笑一声:“那左公子这上联岂不是没有下联?”
“下联还是有的。”左小右轻声道:“世间没有对不出的对子,对不出只是阅历不足罢了。与其坐在家中冥思苦想,还不如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也许灵光一现,就能找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