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之我从小看到大的,他的身体很健康。”
两人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原因,都沉默了下来。只是枯坐无用,清黎想着还是再去翻翻师父的札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她匆匆回了自己的清凉山,正打算进药房,迎面碰上了打理药田的女弟子来送药。见她瘦瘦小小,脚还一瘸一拐的,清黎顺嘴问了一句。
“瞧你这样,可是田中幸苦?不若给你换份差事。”
那女弟子吓的慌忙跪到地上。
“多谢长老体恤,打理药田甚是轻松,并不幸苦。弟子喜欢这份差事。”
这意思,就是不想换差事了。
清黎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丢了瓶伤药给她。
“既如此,便休息一日,养好伤再去。”
那弟子拿了药,愣了好一会儿,就在清黎转身之时,她小心的问出了声。
“不敢欺瞒长老,弟子腿上并无伤痛,不知这药能否送予他人使用?”
“腿上无伤?”
清黎转过身,甚是疑惑。
方才她瞧的真切,这女弟子行走之间不像是装的,面上痛苦也不似作伪。
她不可能看错。
“长老有所不知,弟子家中有一胞姐,自小弟子和她都是感同身受。即便相隔千里,她若受了伤,弟子也会跟着伤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清黎脑子里的迷雾瞬间被拨开了。
“竟是这般……”
话音未落,她便没了踪影。
此时霜华正在盘问着儿子殿中的所有下人,从吃食到穿衣事无巨细,都问了个清楚。
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正头疼着,便看到清黎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霜华!”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默契非同小可。霜华难得见她如此失态,立刻赶出了所有人并布下了结界。
“出了何事?”
清黎坐到她身边,神情严肃的问道:“瑞之出生那晚,你有几分清明?”
霜华一愣,不知她为何要问这个,但还是据实回答道:“大约有一分?那晚疼的实在厉害,从到大我都没有那么疼过,所以只坚持了大约一个时辰便昏过去了。”
“那你还记得给你接生的稳婆吗?”
“自然是记得的,一共就两个,体型都格外丰满,是姚充从桉城里请的最好的稳婆。”
“姚充请的……”
清黎心中所想更是有了答案。不过光说肯定是没用的,得有证据才行。
“现在还能找到那两个稳婆吗?”
霜华被她问的心中发慌,直接问道:“清黎你与我直说吧,怎的突然问起稳婆了。难道瑞之不是我亲生的?”
清黎:“……”
“你作为一宗宗主,能不能少看些话本?”
“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告诉我嘛,省的我猜来猜去,心慌的很。”
清黎也没想瞒着。
“你还记得你带着姚充回来说要和他成亲时,老宗主跟他说了什么吗?”
“我娘?她说姚充要是想跟我成亲便只能是入赘。将来不管诞下多少孩儿,都不可冠姚姓。且女孩儿优先继玉华宗的少宗主。”
霜华细细一思量,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
清黎却是越理,思路越清晰。
“你知道,普通老百姓多是重男轻女的。这么大的玉华宗在他们眼里,合该是由儿子继承。若我猜的没错,你当年怀的应是双胎,出生的必定有一个是女孩儿,那姚充想是记得老宗主的话,想让儿子继承玉华宗,便把刚出生的女孩儿藏了起来。只是我想不明白,当年我诊脉之时明明只有一胎。怎会……”
清黎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按理来说,喜脉这种简单的脉象,她怎么也不可能诊错,可现在瑞之的症状又只有这一个解释。
霜华已经被双胎震在了原地,脑子嗡嗡作响。
“双生胎中有极少部分,都会心灵相通,感同身受。我也是今日被提醒才想起来。瑞之小时昏迷,多是因为另一个孩子昏了过去,他才跟着昏迷。今日亦然……”
清黎的解释霜华几乎连想都没想就接受了。至于当初脉象为何只有一胎,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是可以内视全身的,自从知道自己怀了孕她便瞧过,可总是被一团迷雾挡着,怎么也看不清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