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长“哼”一声,他不能不说,他还得更加愉悦地说:“哦?那这样说起来,行州算是你第一个欺负的小辈?行州,还不谢谢你家岳父。”
陆行州于是立即沉声接下:“谢谢叔叔提点。”
沈局长简直要被这一对师徒弄得坐立不安,张着嘴巴喊到:“你,你先起来,你这样说话,倒是显得我真不通情理了。”
李校长挥手表示不行,站起来,拿起一旁的拐杖,猛地往陆行州肩膀上一打,低声回答:“胡说!这世上老丈人的话就是情,老丈人下的命令就是理,行州,你难道还想着要反驳吗。”
说完,便又是一棍子。
沈局长差点没被李校长这一身突如其来的匪气给吓得脸色发青。
伸手喊着:“老师,你这是做什么。”
李校长装作气急,看着身旁的人问:“怎么,泽然,你是心疼这小子啊?没事,我也有过女儿,我知道你心里总是想要揍他一顿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校长于是又一棍子打上去:“哦?那你是哪个意思?或许是想干脆把这小子扒光了拖出去游/行?上书‘好个流氓’?这想法倒也不错。”
“我…我哪里有这样说。”
“我明白了!你是想带着小沈离开北城,远离这个登徒子。”
“老师,您说的可不切实际了。”
“那你要怎么分开他们?”
“我…我哪里有说要分开他们。”
李校长这下终于没再动手,咧嘴一笑,跟老顽童似的。
他坐下来,拍着陆行州的肩膀,神情严肃道:“听见没有,行州,沈局长对你和小沈的婚事可没有意见,这是天大的恩惠,还不快来谢谢你这未来岳父大人。”
陆行州眼睛明亮而深沉,心中感谢李校长的同时,自己也弯腰跪在地上,使劲垂下身体磕出一个响头,嘴里喊着:“谢谢叔叔!我以后一定会把小妤放在心尖上养着!”
李校长不高兴,又一拐杖打上去:“喊什么!叔叔?”
陆行州于是又磕下去一个头,大声喊着:“谢谢爸!”
可怜沈局长一个文化人被这祖孙两一场戏演得两眼发昏。
此时听见陆行州脑袋撞在地板发出的巨响,只感觉自己的心肌梗塞也要被撞出来似的,捂着胸口,一个劲地摆手轻声念叨着:“你…你好好说话,不要再发出这种动静来吓我。”
李校长于是捋一捋自己的胡子,老神在在坐下,抬手示意陆行州起身。
给他递过去一小杯茶,嘴里仍不消停:“就是,沈局长心脏不好,你这行事方法实在太过野蛮。”
他话说得轻巧,仿佛刚才那位捋着袖子打人者完全就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