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瀚拍着胸口松一口气:“那…那还好。”
“可是沈妤会修音响。”
李文瀚两眼一黑,又抬起半口气:“那…那之后呢,音响坏了,修好之后呢。”
陆行州深吸一口气,靠在驾驶座的背后上,眉头深深皱起,沉声回答:“修好之后,沈妤坏了。”
“啧。”
第17章父亲,祝您生日快乐
李文瀚充分见识过陆行州堪称妖娆的歌喉。
所以此时听见这样的话,他内心一丝曲解也无。
沉默半晌,甚至很是居心叵测地猜测起来,他想,陆行州这位平时严于律己的老腐朽初次与沈小姐相亲,便痛下狠手,残忍披露自己三十二来人生大痛,心态破釜沉舟,有如八级残废抱腿垂泪,免不得让人怀疑其中目的——是不是有意而为之,专门就是来招惹人家姑娘垂怜的。
男人眼中的“爱”毕竟向来不需要完美。
就像一位绝世佳人,明眸善睐,靥辅承权,身姿绰约,柳腰盈盈一握,也美,也娇,也怅然,就算生就一副鸭公似的嗓子,照样能让人爱不释手。
你不会因此失去半点与她上床的兴致,反而会望着她的脸,控制不住地感叹,我见犹怜,老天待你不公,红颜薄命呐。
好在陆行州对于自己的歌喉向来有正确的认知,从不徒作反驳。
他的声线其实很完美,低沉雌性,讲课时娓娓道来,十分容易勾起学生们婉转的少女情思,要放在早一些时候,是要被抓去批/斗整改的。
但那声音一旦带上了调,附上了音律,便会摇身一变,成为扰人心智的东西。
你也不能说那是难听,姑娘们不一定乐意接受这样的话。
按照李文瀚的评价来说,那只是——狗屁不通,难听至极。
陆行州自知短处,加上本人谨慎冷漠的性格,从不在人前轻易开嗓。
一为不伤害他人,二也为不增加多余的麻烦。
只有小学时期,他因为长得像姑娘,有幸被音乐课老师挑选出来,与几位长相乖巧的女孩儿一起合唱《小燕子》。
姑娘们个个欢天喜地,有如站在人民大礼堂,不仅唱得深情无比,连脸上表情也充满了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朝气蓬勃,一个接着一个开嗓:
“小燕子——”
“穿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