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说罢,他一撩衣摆,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管家一直跟在谢谨身旁,见状有些担心道:“少爷,这会不会得罪十二少啊?”

谢谨摇摇头:“不会的,堂堂谢氏嫡子,心眼不会这么小。”

“可是……”

“这事我心中有数。”谢谨也转过身,“更衣,我要去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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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江怒气冲冲地回了宅邸,室内的清凉的温度顿时将他周身的火气压下了大半,原本稍重的步伐也轻了下来。

进了内室,见谢怀卿一个人打谱打的不亦乐乎,他皱起眉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不会让你见那颜亭书,所以才不去自取其辱的?”

谢怀卿拿手支着下巴:“我哪有这么神?”

赵明江怀疑地看着他。

“我只是觉着那位颜先生的身份恐怕有异,否则在文会时,谢谨大可以让他与那说书人对峙,何必用那些拐弯抹角的招数呢?”

赵明江还是不甘心:“就算如此,也该给你一个面子啊!”

谢怀卿手里拈着一枚棋子把玩,漫不经心道:“谢家信奉优胜劣汰,能者居之。只要有能力,漫说他一个旁支,便是什么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私生子都可居于人上。他若真有能耐,日后掌控了谢家在江东的生意,自可与家父平起平坐,又何须讨好我?”

赵明江瞠目,他早知谢家内部斗争激烈,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残酷,只能结结巴巴道:“你……可是你不同啊,你是谢家唯一的嫡子,你是谢家日后的家主,怎可与区区一商人相提并论呢!”

谢怀卿笑了笑,将手中的棋子随手抛到了棋盒里。

“我与他又有何区别?所谓家主,也不过是一颗更重要一些的棋子罢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持谢氏的荣光,为了这个目的,家主也随时可以被牺牲。”

谢怀卿放松自己躺在了迎枕上,低声道:“若一定要说区别,大约是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命运,而他,尚且在挣扎吧……”

赵明江已经听傻了,他出自赵氏,虽比不上谢氏江东第一世家的名头,却也是名门。他作为嫡幼子,不需要承担家业,自小就过得十分自在,谢怀卿所透露出的残酷,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遥不可及。

谢怀卿见到他的样子,也露出一丝懊恼,换做往常他是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可能是谢谨的作为让他感慨,也可能是生病让他脆弱了不少吧。

赵明江面带同情地看着他:“所以你自小才会放浪不羁,做出这么多与众不同的事情,是想要借此反抗自己的命运对吧!”

谢怀卿哭笑不得地看着好友,也不知道他到底脑补了些什么。

他残忍地说出了事实:“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在承担这个身份的责任之前,先享受它应得的权利。”

赵明江:“……”

——白同情了半天。

谢怀卿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断断续续咳了几声,才将话题拉回来:“总之,谢谨越这么藏着掖着,越说明那颜先生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既如此,我们偷偷将人给找出来不就好了?”

赵明江被他说得兴致也起来了,连忙道:“怎么做?”

“先等。”

“等什么?”

“……等我病好。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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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谨到了书坊,一进去,就见里头热火朝天,正是为了《镜中美人》的雕版。书坊管事见了他连忙赶过来,因着书稿上出现的一些小问题,又听闻苏清漪找他,谢谨干脆自己亲自上门一趟。

待他到了苏家,苏清漪也没说自己的事情,而是秉承专业把书稿有问题的地方都解释了一遍,又改了几个有歧义的部分。

见谢谨将修改后的文稿收起来,苏清漪这才问道:“谢公子同十二少关系如何?”

谢谨的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十二少是本家嫡公子,我只是偏远旁支,往日很少打交道。”说完以后,才觉得自己有些欲盖弥彰,顿时不自然地动了动身体。

苏清漪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谢谨重新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苏姑娘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同我说一说,或许我能帮你。”

苏清漪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没什么的。”

谢谨也就不再多问。

两人闲谈了好一会,谢谨才问起新书的事情。

托了上辈子的习惯,苏清漪在旧书快完结的时候都会开始准备新书的题材,她现在手头也有那么几个点子。只是她知道,如今她与谢谨看似相谈甚欢,但在《镜中美人》的销售情况出来之前,他们对彼此的信任度都不够,现在说了也没有用,便只是含糊说没有。

果然,谢谨礼貌性地表示了一下期待,便提出告辞。

待到谢谨走后,苏清漪才长出了一口气,事实上这位谢公子为人并不坏,也恪守礼仪,但苏清漪同他相处总是有些不自在,还不如与那位傲娇的小侯爷在一起来的轻松。

想到萧泽,她又想起那柄放在她枕头下面的香扇,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去把这把香扇给当掉,谁知之前一直在忙,就搁置下来了。

如今她想要找到那位谢十二少要回父亲的那两本书,于情于理都是十分唐突的,便是那位十二少通情达理,她也该备上礼物赔罪,万一要是难缠些的,就更不好说了。

苏清漪从周昊口中知道,谢怀卿喜欢古籍,那可不便宜。她这才将主意打到了香扇上头。

只是,待到她拿着香扇去当铺中当掉,又拿着银钱喜滋滋地走出来,当头就碰上了萧泽。

这就很尴尬了。

第26章

萧泽皱眉看着苏清漪:“你在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