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浚齐点了点头。
老仓管说:“我就知道,他们会找个自己人,生意人最喜欢糊弄自己人,毕竟一点薪水就能打发人——但是人总得活啊,自己人就不是人?不要养家养孩子?”
这老仓管倒像是在倒苦水,沈浚齐不方便接话,说:“我可以看看您这里出入库的台账吗?”
老仓管说:“电脑里都有,自己看,学过吗?”
沈浚齐说:“就了解一点。”
老仓管把烟头摁灭了,说:“这事就是个杂活,而且背锅。不是我说,采购就不捞油水吗?凭什么要针对我??”
沈浚齐有心打听,随口问道:“采购怎么捞油水?经销商和厂家给红包?但是有固定合作的经销商和厂家,这事不就结了吗?”
老仓管冷笑:“你以为这里的东西都是从经销商和厂家那里拿的货?”
沈浚齐小心翼翼地问:“难道,是假酒——”
老仓管说:“现在哪里还有人敢卖假酒。我一看你就是菜鸟,好好学吧。”
他拍了拍沈浚齐的肩,竟然就这样提着饭盒走了。
沈浚齐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酒吧之所以优待这个仓管,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读者说不太了解烟和贝贝家里破产有什么关系。解释一下啦。其实是因为陆不喜欢情人和自己的事业扯上关系,但是贝贝又着急接近陆桓的事业,好借此调查他家破产他哥自杀到底是谁造成的(是因为那个港口项目被骗才导致破产,但是骗子跑了,贝贝怀疑不是那么简单),所以想让陆桓放弃这种让情人规避的想法。
他的做法就是让陆桓意识到,袁桥这种完全游离于陆桓圈子外的人,也会带来危机,而他反而替金主挡掉这些风险。划红线这个方式,对陆桓来说并不可取。
当然这不可能完全消除陆桓的戒备心,甚至有可能让陆桓甩掉他,所以这是一场赌博。不过贝贝如果不这么做,他永远只有当一只笼子里的金丝雀。
至于烟,就很简单啦,陆桓的对头被陆桓抢了东西,当然要找陆桓的麻烦,但是陆桓那边不好下手,只有找袁桥的麻烦了。外国烟嘛,特许经营,要不就是走私和非法经营啦,名正言顺的宰了陆桓的小情人给陆桓示威。
结果当然贝贝成功啦。
然后第二卷 他就去陆总公司当小蜜去了(误)
第26章 电话
老仓管离开后,沈浚齐一个人在仓库里呆了一晚上,电脑的库存管理系统需要密码,老仓管也没留下,沈浚齐只有去库房自己摸索,来回转了两圈,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他把仓库锁上后打算回家,出门时遇到了曾经理,曾经理看他一个人,说:“住哪里?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陆桓离开之前给他安排了司机,但是沈浚齐不想太招摇,决定打车回家。
“没事,我叫了快车。”沈浚齐问曾经理,“今天好像一晚上都没看到袁桥?”
曾经理说:“没有活动他不会来,他有钱的,开这酒吧就是玩票。”
沈浚齐看起来有点失望:“这样啊。”
他还是想知道,袁桥到底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在沈浚齐的心里,其实有一个答案,但是他又有些不太确定,他不认为自己重要到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能让陆桓出面替他办到。陆桓走之前也从没给他说过,让他去zero上班。
曾经理问:“你有事的话,打他手机吧。”
沈浚齐心想,我打了他也不会接,还不如回去给陆桓打电话了。
他回到家洗完澡已经快一点了。张阿姨担心他饿着,给他在卧室的套间里留了甜汤,沈浚齐尝了几口,又去刷了牙,然后回到床上,经历一整天最难熬的时候。
这是沈浚齐住进这里之后,第二次一个人睡。
床很大,很软,第一次被陆桓扔上床时,沈浚齐就有种陷在云朵里的错觉,他喜欢这种被软绵绵的东西包围的感觉,他的心理医生说过,这种喜爱除了天生的偏好,还有一种可能,是因为童年缺少母亲的拥抱。
沈浚齐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他觉得今晚失眠的状况也许会稍微好那么一点。毕竟和陆桓同床共枕,会给他带来那么点压力,甚至在陆桓离开的第一天,都让他有些紧张。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今晚他依然失眠了。
沈浚齐抬头盯着天花板,心里莫名地焦躁。
他侧过头看向床头柜,夜光闹钟显示,已经四点多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
沈浚齐干脆打开壁灯,从抽屉里拿出手机。
他又去社交网站上搜索zero的图片,浏览完毕后,不知怎么就打开了通讯录,手指点在了陆桓的名字上。
给他打电话?
沈浚齐觉得自己这念头有点傻,不过还是编辑了一条信息,给陆桓发了过去。
“我今天去袁桥的酒吧上班了。”
发完了信息,沈浚齐刚打算去搜一搜海关和烟草相关的新闻,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了回信。
“你这时才下班?”
“……”
沈浚齐怀疑陆桓是不是从来不去夜店。
“不是,我十二点多就下班了。”
看来陆桓是知道自己去袁桥的酒吧上班的,否则不会表现的这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