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张地向后挪着,被自己的拖鞋绊了一脚,后背撞在了墙上,这一撞把他撞清醒了些,他惊惶地转过身子,左手够着去按门边的报警器。
“嘘——”
冰凉的手指精准扣住他的手腕,身后的人压了下来,把他摁在了墙边。
青年又急又怕,平日里陆桓的骄纵,成为了他唯一的底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身后的人凑到他耳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胁迫感,语气却是温柔又礼貌的。
“我是来找陆总的,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
带着红酒香气的吐息落在耳边,青年的身子突然热了起来,双腿也有点发软。
“你——你要我做什么——”
一张卡片和一块冰凉的器物顺着睡袍开口的地方滑了下去。
“麻烦你帮我把这张房卡还给程总。”
“还有一个是什么?药瓶?”
另一个东西凉凉的,贴着青年的皮肤,冷得他的身体止不住地抖了一下。
“是我给你的谢礼。”
后面的压力骤然消失,青年连忙站直身体,从睡袍里掏出房卡和那个东西——
“表?”
表盘上的马耳他十字虽小,青年还是一眼就发现了。
“抱歉,我身上只有这个了。”
沈浚齐退到门边,拉开了门,冲门外偏了偏头:“麻烦你了。”
青年懵了。
他连自己怎么走出大门的都不知道,直到听到背后“砰”的一声,才意识到,自己被赶了出来。
“你给我滚出来——”
他扑回门上,准备打开指纹锁,猛地回想起刚刚背后那股冰凉的压力,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地缩了回来。
“你给我等着!”
青年朝电梯跑去。
*
都解决了。
沈浚齐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先绕着这间套房走了一转。这间套房有一间主卧一间次卧,两个房间都有使用过的痕迹,看来陆桓喜欢一个人睡觉,另有一间健身房和泳池,他猜陆桓应该是个自律的人,除此之外,还有吧台、按摩浴缸和影音室——不错,是个会享受的男人。
沈浚齐去冲了澡,浴室里的浴袍只有一件,应该是陆桓的,为了避免等会儿引起不必要的争端,他在衣帽间取了一件衬衫当睡袍穿上。酒柜里有不少名酒,沈浚齐挑了最少的那一只,装进了醒酒器里。床边的柜子上放了一管崭新的润滑剂,沈浚齐停了下来,眉毛一挑。
难怪刚刚陆桓的情人那么嚣张。
沈浚齐去卫生间替自己做好了扩张,他是来和陆桓做交易的,当然要做好一切准备,让陆桓满意。
一切准备就绪后,沈浚齐回到床边,掀开被子上了床,他本打算关掉吊灯,手却在碰到开关的时候停住了。
开关下面,放着一个木制的雪茄盒。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沈浚齐拿起那个雪茄盒,打开了它。
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以前觉得那么讨厌,现在,却又那么怀念。
“浚齐,抽雪茄不能直接吸,应该慢慢吸一口,等香气弥漫整个口腔,这叫做抽空烟……”
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沈浚齐颤抖着手,强迫自己将那些记忆抛出了脑子,然后盖上雪茄盒,坐回了床上。
他在等一场审判。
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会下地狱。
幸好陆桓的情人没有再来,陆桓来得也不晚,没有留存多余的时间,让沈浚齐在最后一丝理智里挣扎。
*
陆桓开门时便发现了异样。
他脱掉西装,扯松了领带,随手按下报警器,在一声鸣笛后,去了卧室。
“谁让你来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