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会意,奉上一早备好的温补药,服侍着温绾绾用下:“殿下可要退到屏风后听审?奴婢特地在那处置了软塌,必不会教殿下累着。”
温绾绾轻嗤,初七一个小小的婢子如何能有这般大的胆子敢在公堂上安置软塌。
她抿唇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药渍低声道:“不用。”
温彧当即沉下面色,捏在木椅扶手上的手倏地收紧了力道。
初七还想再劝上一劝:“殿下——”
“闭嘴,退下。”温绾绾冷声呵斥。
“来人,带犯人上堂。”大理寺卿静立在温彧身侧,见陛下似是端正了架势,浑身散发着极大的龙威压迫着他,遂颇有眼见的招了侍卫。
犯人很快就被压着上了公堂。
其实也无需再审些什么,只是为了温绾绾而走个过场罢了。温彧寻得的证据,单拎出一条都够犯人赔上一条贱命。
那犯人面色苍白,甫一见到温绾绾,竟是一时怔愣住,被侍卫强压着下跪时才缓回神来。
她忙膝行向前欲要靠近温绾绾,却被侍卫拦住。温彧更是将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悉数洒在她身上:“犯人不知悔改,藐视皇权,在公堂上欲要对公主不利,赐杖刑百下!”
“绾,公主,您这些年还好吗?”犯人面朝温绾绾落座的方向足足磕了叁个响头,抖着身子颤着音羞愧道。
行刑的侍卫可不管这犯人要如何,得了令,便拿了板子,押着犯人趴在地上,厚重的板子一下一下迅猛地落在犯人的臀上。
“本宫托你的福,倒是还苟活着。”温绾绾听着那声响,垂眸不动声色道。
“贱奴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公主和娘娘。当年之事,全为贱奴一人栽赃陷害所为,娘娘素来是清白的。”
温绾绾藏在袖口的手捏紧了拳,强忍着质问她:“你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母妃向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她!”
犯人疼得抽了口气,闷声回道:“娘娘心善,待贱奴情同姐妹,是贱奴一时被嫉妒蒙了双眼,才害得娘娘背了恶名……”
“本宫要你说真话!”温绾绾倏地伸手夺过初七端着的盛着她未喝完的药的瓷碗,合着药汁摔在地上。霎时药汁四溅,瓷碗四分五裂,细小的瓷片碎了一地。
“贱奴所言字字为真,不敢欺瞒公主。”众人都被她吓了一跳,犯人亦是愣了一下才回她。
“绾绾!”温彧凝着眉,径直从高堂来到了温绾绾身边。他伸手揽住温绾绾的身子,迫得她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还不去重拿一碗药来!”温彧瞥了一眼初七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