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上道:“可没你服侍,我委屈。”
叶胜男一听薛云上又不正经了,一把将手挣脱出来,“三爷还是赶紧进去吧,如今太妃可离不得你和三姑娘的。”
薛云上慢慢收起笑了,些许郑重道:“谁不但郑国公了府是式微了的,如今我才知,原来祖母和郑家还有这般大的能量。都到宫里去了。”
叶胜男一惊,“三爷是说,宫里那件事儿是……”
薛云上点点头,吩咐道:“你去告诉汉广,让他去承恩候府找宁家大公子。”
叶胜男道:“就让汉广去宁大公子就完了?三爷就没别的话了?”
薛云上笑道:“不必多说。宁家如今掌十二卫,虽然锦衣卫并不在其列,但想要打听一二还是能的。见到汉广,忠振他就知道了。”
叶胜男蹲身,“是,奴婢知道了。”
而去了宗人府的二爷,果然是埋头苦干。
如今的宗人府宗人令与襄郡王的交情不浅,自然就给了襄郡王脸面,对大爷和二爷大开方便之门。
再有就是毒害张选侍之人是被当场被拿的,只要问出线索,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案子没有不结的。
这下药暗害张选侍的人,是张选侍宫里的一个小宫女。
起先这人还抵死不招,严刑之下到底受不住,才都招了。
可看着那供词,莫说宗人府和内务府的人,就是大爷也知道要不好了。
只因那小宫女的供词,字字句句都不离熙皇子,且查出不少旁证来,也直指熙皇子。
天下皆知,熙皇子是当今圣上唯一的独子,储君的不二人选。
可若这残害手足的罪名落头上,凭他熙皇子是谁,也要坏了名声的。
谁还会拥护这样阴狠不仁的君主。
且以皇上对熙皇子的疼爱,不管真相为何,也容不得牵连上熙皇子。
不然当日皇上也不会只着宗人府和内务府查办了。
所以家去后,大爷嘱咐了二爷几句千万不可声张等话后,便去找襄郡王了。
襄郡王听完大爷所说,当下便让他们赶紧把这事儿给忘了,从此不管谁人问起,都说不知道,还十分懊悔让大爷和二爷跟着宗人府查办此事了。
大爷得了襄郡王的话,就赶紧和二爷说起,后一再叮咛,“二弟千万牢记,此事从此只能烂在心里。”
二爷听了十分不敢苟同,暗忖:“熙皇子又如何,还怕他日后报复不成?‘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时就是熙皇子也自顾不暇了。还是大哥觉着把熙皇子查出来,大哥作为熙皇子的连襟日后前程也要跟着渺茫了的,这才有意要包庇到底。”
故而,二爷面上答应了大爷,转面到太妃跟前便又把什么都说了。
太妃听说后先夸赞了二爷一番,“果然长进了”的话,又说:“虽然朝堂上的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明白的。我只知道,绝不可欺君罔上,擅揣圣意。为臣之道便是凡事如实禀报,皇上自会定夺。”
二爷一听这话,他就觉着这才是正理儿,便暗地打算了起来。?
☆、第 108 章
? 也亏得二爷还算明白,知道不能这么冒冒让的自己就上了,出这头的,还知道先暗地里调唆起舆论来,有了风向才好行事的。
所以薛云上没等来宁家的通风报信,就先听闻了有关熙皇子的风言风语。
薛云上倒是想亲自到承恩候府去走一趟,无耐的太妃病情起伏得厉害,他不好脱身,只得让叶胜男叫汉广去宁家催紧些。
在汉广把腿给跑折前,宁家总算是把话儿送来了。
只是薛云上一直在优昙婆罗院脱不得身,汉广也不好进二门去的,经这几日汉广也知道这事儿的要紧了,自然也不敢随意把话说给旁人带进去的,只得找了二门上要好的人进去叫了叶胜男出来。
叶胜男也早等着的了,见着汉广便领着他进了一处月洞门后,略挡一挡人的耳目也是好的。
汉广见叶胜男如此谨慎,他越发不敢大意,小心将一本书交给了叶胜男,又道:“还要劳烦姑娘再给三爷带句话。宁公子说,这事儿三爷知道了就成,万不可出头。还说,如今外头闹得有些过了,影影绰绰竟还有咱们家二爷的影儿,让三爷仔细别被他带累了。”
闻言,叶胜男惊,“这里头怎么还有二爷的事儿?”
汉广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了。”
叶胜男暗忖了须臾,道:“成,我知道了。”
毕,二人便各自散了。
可叶胜男和汉广二人一去,不远处,映雪和一个媳妇从假山子石后头走了出来。
映雪望着远去的叶胜男,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媳妇道:“你可听清他们说什么了?”
那媳妇连连摇摇头,道:“听不清,就瞧见他们两人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给了什么东西了。”
映雪也是没听清,所以才问的,可这会子她觉着听不清也不要紧,就见她笑道:“也罢,就私相授受这一件,就够他们受了的。走,赶紧的,回三奶奶去。”
去嚼香馆回事厅去的路上,映雪到底还是回了一趟榴绯轩,知道叶胜男回西厢做绣活了,冷笑一声又忙忙地去了。
来到嚼香馆,里头正有不少管事婆子媳妇在回话,映雪道叶胜男是“跑得和尚,跑不了庙。”的,也不急。
等韩氏忙完吃茶歇息的功夫,也没添别的话,映雪就将她在二门外见到的事儿说了。
韩氏一听,将茶盏重重往几案上一搁,“她竟敢与三爷身边的小子私相授受?当真是恬不知耻的东西。去,去给我把这贱婢拿来。”